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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遂独到底有道长的身份在,私见沈元柔便罢了,居然带着轻挑狎昵摸她的手。
“怎么自己来了,要问什么呢?”
李遂独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他年轻能生女儿
裴寂对他抱有极大的敌意。
但因着良好的素养,他并未表现出来,只对着李遂独行了个晚辈礼:“李道长。”
裴寂有自己的考量。
他不喜欢李遂独,同样与他不熟识,两人甚至没有正式的见过面,裴寂完全可以客客气气地对他掐个子午诀。
但行晚辈礼,则是站在一个与沈元柔很亲近的位置。
义母的友人,他不论作为沈元柔的义子还是什么,对李遂独行晚辈礼是没错的。
李遂独今日着了一身青色直领大襟道袍,素领与丝绦衬的他格外清俊,若非知晓他与沈元柔是何时认识的,裴寂不一定能猜到他的年岁,但不论如何,李遂独不能与沈元柔相配。
李遂独既没有他年轻,也没有他容貌好,保养得再好,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生育方面将来也是问题,倘若不能为沈元柔诞下女儿,将来,会被厌弃的吧,虽然沈元柔不是这样的人,但作为主君,哪儿有生不出女儿的呢。
他就不一样了,他还年轻,身子虽然不够强健,可养一养,为沈元柔生几个女儿是没问题的。
只要沈元柔愿意娶他,他现在就可以喝那些苦涩难闻的中药调养身体。
裴寂心中思量着这些,看向李遂独的眸光便平和了一点。
他没有直面回答李遂独什么,后者便佯装思索,随后淡笑着问:“让我猜猜,是来问情的吗?”
裴寂不喜欢李遂独同他说话的态度。
他总觉得,李遂独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说话总是很轻佻,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猫小狗,亦或是欺负小孩儿一样。
但李遂独猜得很准,一下就戳中了他的心事。
“……不是。”
裴寂直直地立在他面前。
像是一支青翠欲滴、挂着露珠、不弯不折的竹子。
李遂独打量着他,莫名就从他身上窥见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当年的他,也是这样端庄温和,又年轻,许多女娘都来求娶他,偏生他就是看中了沈元柔,非她不嫁。
“不是吗,”
李遂独面上微微诧异,他微笑着,示意裴寂看向不远处的神像,“在道尊面前,怎能说谎呢?”
“啊,你抽了签,还没来得及对道尊许愿吧,”
李遂独笑眯眯的,像只狐狸,“若非如此还好,但若你想的是这个,在道尊面前撒谎,只怕道尊也难办,不知你究竟求的什么了……”
李遂独算卦很灵,他的一卦千金难求,极擅八字命理,他看破裴寂说谎,也不是什么怪事。
只是这话这在裴寂听来,无异于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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