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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继沉:“要不睡一会再回去?”
江珃突然一激灵,“不用了。”
杨继沉哧的一笑,用脚夹起一个娃娃,搭着二郎腿,那个娃娃就被他的吊在半空中。
他说:“喏,这就是小绿。”
这是只绿色的小青蛙。
杨继沉又用脚戳了戳床上其余的娃娃,“这个是小白,那个是小黄,你手里的是小黑。”
江珃被他逗笑,“你好无聊。”
“哪里无聊了,我可是每天都要从这里头挑一个侍寝的。”
说说笑笑间,江珃听到江眉电瓶车碾过小路的声音,一眨眼已是七点。
江珃想套上湿的鞋歪再走,杨继沉皱眉道:“穿进去不难受?”
“没事的,就几步路。”
“你穿我拖鞋回去,等会窗口递给我就可以了。”
也不是不可以。
江珃拿起雪地靴和袜子,起身要走。
江珃:“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杨继沉从床上坐起,右手臂搁在曲起的右膝盖上,懒洋洋道:“晚上找你看病啊。”
江珃小声道了句好,飞快下楼。
杨继沉倒回床上,捏了捏眉心,不出半分钟就睡了过去。
江珃回到家,洗漱一番,敲他窗户没反应,干脆就把拖鞋放在窗台边上。
她回了条季芸仙的消息后就钻进微暖的被窝里,精神和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睡意涌来,歪着脑袋进入了梦乡。
其余的人在清晨醒来,而他们在清晨睡去。
江珃连睡觉嘴角都是弯的。
…从江珃答应帮他抹药开始,这人真的天天晚上来溜达一圈。
就好像吃饱了饭来散步一样。
手臂上的擦伤天就好了,只有肩头那里还结着厚厚的血痂。
江珃不说什么,杨继沉也不说,一来一往,他成了她房间的常客。
原本枯燥的寒假变得惊心动魄,江眉睡眠质量很差,江珃很怕江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发现这看上十分荒唐的事情,但又止不住期待着每天晚上见到他。
自从那赛事结束后他变得有点松散,美名其曰给自己放个短假,除了出去玩乐其余时间都无所事事,闲散惬意。
江珃和他截然相反。
这是她的假期,却又不是假期。
她还在渡劫。
班里有同学在外面没日没夜的补习,一个寒假下来差不多1500块,抵江眉大半个月的工资,江眉提出过补习,但被江珃拒绝了,一是太贵,二是她不想去。
在家长的认知里,多花了钱让孩子去在假期学习,就是不放松不落后,让她紧跟步伐,巩固知识。
可江珃时常觉得那不过是换个地方做卷子,有点儿用,但作用没那么大。
江珃买了几套试卷,每天做两张,背一页单词,晚上吃完晚饭会听一会七点黄金档的广播,那是一对她很喜欢的dj,一男一女搭档着,幽默风趣又散发着年轻的活力,每晚会抛出一个话题,听众可以发短信过去回复诉说,播放的歌曲也紧跟潮流。
江珃那个诺基亚小手机里的歌曲是很早之前托季芸仙下载的,反复听早就听腻了,听电台音乐成了她的一大爱好。
杨继沉有时候过来的时候就会看见她埋头做试题,书桌上那个方方正正的小收音机时不时嗞嗞一下,但并不会打扰到她。
江珃怕他敲窗户会被江眉听到,时间久了干脆不锁窗户了,他拿杆子一推就可以推开,江珃也会提前锁上房门。
今晚电台里的话题是,我在女朋友家,她爸妈突然回来,我藏在了柜子里,感觉像偷情一样,怎么办?主持人调侃着观众的各种经历时杨继沉就躺在她床上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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