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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您还吃过苦吗?”
盈软尾音藏着显而易见的惊惑,初弦双手扶着椅背,歪着脑袋眨眼:“我以为资本家只会让打工人吃苦。”
“......”
呵。
贺清越凉凉笑了声,终于伸手,看上去恶狠狠但根本没舍得用力地揪了一把他惦记许久的软乎脸蛋。
“总算说出你的心里话了。”
贺清越不松手,她拧着眉,不敢乱动,贺清越目露威胁,前倾探身,低头迁就她,唇边要笑不笑。
“初弦,坦白从宽,你是不是一直拿无良资本主义的眼光看待我?”
拇指微微用力,她吃痛地唔了声,那一双莹润晶亮的目,泛起温热委屈的水光。
初弦不敢高声喧哗,忍着小猫似的哼唧,她两只手握住贺清越手腕,掌心磕着卡罗素做工精湛的表面。
她求饶,落在他眼底,分明是乖巧的撒娇。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说这句话。
还不是为着电梯间,他那一句使她分寸大乱的“十之八|九”
。
大概是遇到了克星。
贺清越难得无力地想:真是败给她了。
初弦终于得喘一口劫后余生的气,她揉揉泛红脸颊,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地扁嘴。
“其实您在我心里真的挺好的。”
她小小声地嘀咕,包包里翻出一本巴掌大的活页本和一只各种文具店都有得卖的水性笔。
打开本子,随着话筒传遍教室的立体声音,她飞快地记下几个至关重要的小点,草草用横线拉开一副思维导图,初弦顿了顿笔尖,洁净纸张晕开一记墨点。
笔盖反扣着,她睨过眼,担心影响老师上课,她身体往贺清越身侧靠,几乎是亲昵无间的贴耳细语。
拇指捏着食指,向他比出一条肉眼难辨的细缝,初弦轻声说:“大概——就那么好吧。”
只要习惯她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后,贺清越已经很难再被初弦的语出惊人给气到,他闲闲倚着,点头,坦然地认了。
“还行,至少不是负分。”
今天市图书馆有一场关于古汉语科普的讲座,讲师是初弦读研时的直系老师,姓何,是位个子不高但喜欢穿长衫的小老头。
听了十来分钟,不安分的肘弯越过扶手划定的“楚河汉界”
,初弦翻了一页纸,在背面笔走龙蛇地写一行字。
“会不会觉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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