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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希冀能从上司的神色上分辨出一些信息,不是老头除了脸色不好看之外,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看见。
“你今年八十吗?”
老局长的茶终于喝光了,他放下杯子反问。
“离八十那是还差一点。”
“滚滚滚,没事别跟个老太太一样八卦!”
刑从连终于还是没问出什么,他整了整衣衫,站起身:“其实,您的意思是,让我必须把林辰排除在案件侦破工作之外?”
这虽然是疑问句,但刑从连语调很平,反而更像是冷漠的陈述句。
他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
老局长忽然抬起头,望着下属笔挺的背影,说:“咦,我刚有说什么吗?”
反正像老头那样的老油条,遇事绝不会暴露出内心的真正想法,又何况从他嘴里套出关于某人的背景?刑从连坐回自己的位置,窗外暴雨倾盆而落。
雨丝很细很密,然而也很急切,被狂躁的风一吹,伞柄便东摇西晃,甚至连人都没法站稳。
他收起闲心,开始翻阅刚放在他桌上的的现场勘查报告。
基本上他能读懂这份报告上的每一个字,却无法读懂报告背后的东西。
医院穿戴整齐的男尸、水果店伤人案、死去的老人、公园断裂的吊环……这一切,似乎毫无关联,却又因为沙子,紧密又牵强附会地联系再一起。
他不可遏制地想起那位安静的宿管,想起对方平和的双眼和极度镇定的言辞,他非常想站起来、冲入雨幕、跑到对方面前,问一句:“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这样想着,随即便站了起来,他拿起钥匙,提上外套,走出警局,正当他想跨入雨幕时,突然间他看见风雨中,四野茫茫,有人自远方而来。
那人身形单薄,撑着把黑伞,伞骨一边有些塌陷,整张伞面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然而吧握伞的手很稳,那走路的不乏很稳,甚至连落在伞面上的雨水,都发出沉稳的声响。
望着从雨中而来的人,刑从连忽然想抽一支烟。
林辰踏上台阶,收起伞,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他浑身湿透,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脸上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没有寒暄或是闲聊,他微微抬头,很直接了当地问:“你想破案吗?”
“想。”
刑从连很干脆地回答。
“你相信我吗?”
他又问。
“信。”
“你怕被打击报复吗?”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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