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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了吗,怎么说的?”
一个老妈妈小声问。
“当然是说没看到了。”
这是刘妈妈的声音。
赵蘅马上停下脚步。
只听刘妈妈微微哼了一声,“我看哪有这么巧,太太的镯子放了那么些日子了,也从来没有丢过,这位少夫人进门第一天,东西就丢了?”
“不确定的事情,也不好冤枉人的。”
“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教导得有进有退的。
乡下来的丫头,指望她懂什么规矩?你别看她看着老实,我今早进去的时候,可是看出来大少爷昨晚连床边都没挨过,也不知道昨晚受了什么罪。
我是从小把少爷照料大的,看着都心疼。
吃饭的时候更不像样子,你是没有看到——”
廊间一阵风吹过来,赵蘅才发觉自己手脚发冷。
两位老妈妈说着说着,小心起来,一个提出要去把窗户关上,防止有人从廊下走过。
刘妈妈便过来拉窗子,一抬头,却正撞上一道泛着冷意的目光。
赵蘅就直直站在那里,不闪不避,显然把她们所有话都听进去了。
刘妈妈也一时愣住,半天说不出话。
赵蘅在竭尽全力绷住身子,不让自己气到发抖。
——没有在他们看到之前离开,本来就失了体面,如果还克制不住当面撕破了脸,简直让她们更看低她。
可她就是忍不住,她不明白,“若是怀疑我偷东西,有了证据,大可以来直接指认我。
可你们凭什么空口白牙地议论我手脚不干净?”
刘妈妈还是没有说话,大概也是理亏。
赵蘅扭头就走,再也不看她们。
脚腕的肿痛感还随着每一步走动而紧紧抱着她的腿,但赵蘅仍走得飞快。
好像只要走得够快,身后那些议论和眼光便追不上她。
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她才停下,孤零零站了许久。
院子里阳光白而晃眼,她目光发直地盯着一处看,视线被水气模糊了,又清晰起来。
这一晚,傅玉止很晚才进门。
他一定已经从他娘亲或者老妈妈那里听到白天的事情,所以从一进门起,脸上就带着那种欲言又止又有所试探的神态。
好极了,这也是来盘问她的。
赵蘅盘腿坐在床上,防御性地摆出一种最稳定不可动摇的姿态,为了不让别人来盘问她,她索性先抢过话:“我没有偷那只镯子!
东西在哪里我不知道。
她们若是还怀疑我,就让她们自己来问我。”
话里的生硬几乎能把人撞一跟头。
傅玉止张张嘴,有一瞬间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倒显得不知道怎么安置自己似的,最后,他只能说:“我不是来问你这件事的。”
赵蘅轻不可闻地嗤笑一声,转过头,对他的遮掩并不买账,“那你来问什么?”
傅玉止道:“腿还疼吗?”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玉止又问了一遍:“早上注意到你的腿好像是磕碰到了,那时来不及问,你现在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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