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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毓的年纪扮不了李克的父亲,但他从小到大、感受过的“父爱”
,一方来自于沈之齐,驸马对他视如己出,另一方来自于李嵘,长兄如父。
,!
李嵘很忙,无法时时刻刻关心被出嗣了的沈临毓,但在他得空的时候,就爱把幼弟带在身边。
这些“父爱”
,和他真正的生父永庆帝在巫蛊案后、出于各种情绪涌向沈临毓的情感是不一样的。
思及此处,沈临毓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来。
窗内,余姑娘正把炸了一次的春卷下到锅里复炸,油声大作,她面不改色。
能这般游刃有余,也不晓得以前学厨时被蹦起来的油珠子溅到过几次。
熟能生巧。
在熟之前,都得受罪。
沈临毓苦笑。
他想,他会为了李嵘拼尽全力。
余姑娘是为了她的母亲。
凭什么他自己可以,就认定别人不可以?细细分辨下去,那倒也不是偏见,亦或是什么自傲自大,又或者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透了,是不忍。
不忍她踏过一地荆棘,不忍她需得用尽手段才会换母亲的心宁。
但凡阳光道走得通,谁会想去走独木桥?春卷做得了,阿薇端了出来,另配了壶饮子。
“大中午的就别用酒了,王爷等下还得回镇抚司的吧?”
阿薇在石桌上摆开,道,“清口去腻的果茶,配春卷正好。”
沈临毓道了声谢。
酥脆的春卷皮子里,是脆口的荠菜和一点调味的肉丝,和未炸的口感不同,却也同样好吃。
沈临毓静静地吃,放下筷子时,他看着阿薇,道:“岑睦畏罪潜逃,岑家难辞其咎,我会禀明圣上。”
阿薇正喝饮子,闻言微仰着的头正了回来:“好。”
临走前,沈临毓又道:“潜逃了一人,应该没有第二人了吧?”
“说不定他们有谁有样学样呢?”
阿薇轻笑了声,“按说最好是围府,以免有人也豁出去了,但能不能行个方便?”
沈临毓问:“方便?”
“岑家拿了侯府那么多东西,总得让我们去讨个债吧?”
阿薇道。
“……”
沈临毓皱了下眉,“余姑娘……”
“好啦,说笑的,我不去、我母亲也不去,”
阿薇笑了起来,“大概是我那二舅舅去,怎么也是他的外祖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得去问候一声,是吧?”
:()醉金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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