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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是亘古至今,永恒不变的真理。
可惜桃杳领悟得太迟了,在她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之时,已经被大爷用扫把赶出了医馆大门。
或许是大爷善心大发,又或许是他所信奉的天意悲悯,在将医馆大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之后,他又打开了旁边的小窗,丢了一只大纸袋下来,正正好好砸在陆澈头上。
将陆澈的额头上砸出一个硕大无比的青黑的肿包。
报复!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桃杳万分同情地抚摸着陆澈头顶肿成犄角的肿包,忍不住泪落几滴:“天呐!
这都是什么人啊!
我就知道,我们今天绝对是遇上神经病了。”
陆澈回想着刚刚在医馆里发生的一切,桃杳搂着他,说他们是未来的夫妻……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情急之下用来哄骗那老头的假话,但陆澈那颗已冰封多年的心脏还是不禁为之抖了一抖。
相比之下,桃杳还是理智得多。
在陆澈还在耽溺纠结于方才那一出乌龙闹剧时,桃杳早已从乌龙中抽离情绪,抱起那只大纸袋仔细查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纸袋封口一揭开,桃杳双眼都放了光。
袋子里竟然装满了灵芝、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
桃杳将袋子抱在手中掂量掂量,足有二十斤重,这要是拿到市场上卖,肯定可以换到不少的银子了。
桃杳又粗略翻了一翻袋中之物,忽然翻出来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八个大字,新墨未干,显是刚刚才写下:“切记!
你俩不是良配。”
桃杳干笑着将那张纸条握入手心,揉成团团,随后趁着陆澈不注意丢到路边去了。
陆澈见她一脸贼忒兮兮,好奇问道:“袋中还有什么?”
桃杳慌忙摆手:“啊?没什么、没什么了啊,都是一些药材而已。”
陆澈叹了口气,将桃杳又抱回车板上坐好。
又走了一遍检查她脚上伤口的流程,确保无碍后,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医师给桃杳重新上了药,用了新的纱布包扎,伤口应当不会再发炎流脓了。
桃杳的发簪在医馆里被打落了,还没来得及捡,这会儿头发还披散在肩头,因着今日风大,将她头发吹得这一缕那儿一缕,很是不方便。
陆澈难得细心一回,将自己用来扎袖套的布绳解下来,给桃杳作头绳用。
这么多年独来独往惯了,陆澈连与人相处之道都一知半解,更别提如何对待女孩子。
他刚抓起桃杳一把头发,本应当娴熟地替她扎好马尾,可当那一缕青丝落入掌心时,他却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桃杳的头发很柔软,柔软得像一匹昂贵的绸缎,滑溜溜地贴合着他掌心的纹路,又好像一段芳香的清泉,稍有不慎就会从掌中溜走。
许多年前,他也曾为一个叫阿诺的女孩子扎过头发。
还记得阿诺最喜欢他给她梳一对牛角辫,因为父亲夸她这样看起来最精神,像月光下沙丘上的头狼,威风凛凛。
他记得,阿诺的头发茂密得就像沙漠里的芨芨草,不但多,还硬得扎人。
他总是要从厨房水缸里偷一点珍贵的水源来,不作别的用处,单单为了替阿诺打湿硬邦邦的头发,这样才好梳头,编辫。
陆澈将模糊的视线又逐渐聚焦在手中这一缕柔软青丝上,忽然感觉嗓子有些发涩,好像又吃到了许多年前阿诺塞到他手里的那颗未成熟的沙棘果子,又酸又苦,难以下咽。
桃杳见他抓着自己头发半天不动,有些奇怪,问道:“陆澈,你怎么了?”
陆澈方如大梦初醒,愣愣地将她头发又放下来,摇头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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