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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婶又和她商量,周家有几亩地,又种了孟家的五亩,每年给一半租子,在土里刨食,辛苦是不必说的,却只能勉强顾住嘴,眼看家里姑娘越来越大了,嫁妆还没有着落,周二根有一手好木匠手艺,想到城里干活,现在孟家人回来,正好把地交还过去,他家自己的地周婶一个种种也够了。
“我们哪里能种地啊?”
庭辉又叫起来。
周婶很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几个大小伙子,有手有脚有力气,怎么不能种了?难道在家支叉着手等吃饭?”
“我要疯了,以前我们在家里可是有人侍候,吃好的穿好的什么事都不用做的。”
杨氏皱起了眉头:“忘了过去吧,好好干,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我们不会种啊?”
“不会种学着点儿,不争气的东西。”
杨氏瞪他一眼,准备过会儿再教训他。
周婶又唠了几句告辞,杨氏把她送到院门口,庭柯和庭芝把行李搬下来归置好。
庭霜已经把院子考察完,回来很兴奋:“这院子很大,比咱家在开封的花园还大。
可以养鸡鸭,还可以种菜呢。”
杨氏微笑点头,庭辉却抢先道:“我们是挖地种菜的人吗?”
庭霜呵斥他:“臭小子,我们不是挖地种菜的人,难道还是在官场上耍本事的人吗?你行?还是我行?”
庭辉想反驳也没话说。
又问:“咱们晚上怎么睡啊?”
杨氏分派:“我住西屋,你们几个睡东屋。”
庭辉又叫起苦来:“这么多人挤一条炕我睡不着,真的睡不着。”
“睡不着就别睡。”
庭柯摔了他一句。
“你以为我象你一样没心没肺,倒头就能睡。”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都是过惯好日子的人,不止你一个人受不了……”
庭柯说着,哭了起来。
“都给我闭上嘴。”
杨氏斩钉截铁扔了一句,又对庭芝说:“芝芝,你把你的书放我屋里,晚上你在西屋读书,读到二更天再回东屋睡。
咱家以后能不能再发达起来,全靠你能不能考中功名。”
“是。”
庭芝低头答道,脸色更苍白。
庭霜瞧着觉得他怪可怜,没了爹,又摊上个没人性的妈,处境那样尴尬,现在又扛着振兴全家的巨大压力,这功名哪有那么容易考,在封建社会,每三年也就几百个名额,比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更可怕,他这年龄搁现代只是个初中生。
却要遭这样的罪,真是可怜。
有我这大学生在,怎么可以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一初中生身上呢?
庭霜大声说:“娘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咱家再兴旺起来。”
杨氏欣慰地点点头,指挥他们把屋子收拾出来,然后带着儿子们到村里人家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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