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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回到屋中的秦越不知道舒凌云在想什么。
经过刚才那一通发泄,他的心情暂时平静了些许。
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有人阻拦,他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还不知会造成什么后果。
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否则他就给师尊添了麻烦。
即便无人敢指责丹霄圣君,也不应该让师尊的形象受损。
师尊,师尊。
一想到师尊,秦越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烦乱起来。
今天在蓬莱城中布店的那一遭,让他到现在都没能完全平静下来,更别说有时间思考自己的处境了。
今日回来后,秦越甚至不敢看师尊的脸。
他站在房门前,连房间都没迈进去,说明日比赛是关键之战,最终战,他想一人好好练剑。
秦越头也不敢抬,余光中连那道红色的衣角也没有。
他怕一见,就没时间好好想自己的问题了。
师尊同意了,并且没有多余的问话,只淡淡地表示知道了。
说实话,对方的反应可以算作是秦越的意料之中,但却在他的情理之外。
从师尊出关后的几个月来,他一直跟着对方,除去先前偶尔几次下山做任务,他几乎一直和师尊待在一起。
如今他离开师尊一刻,就觉得烦躁不安,可是师尊却并不像他离不开对方一样离不开他。
尽管知道是自己心存妄念,是自己心思不正,但这种不对等依然让秦越感到难受。
或许这就是他爱恋师尊的惩罚吧。
秦越无处发泄苦闷,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目光瞟到下午送过来的那一堆布料上。
这栋院落是专为昆仑山弟子准备的住宿之处。
因为他是丹霄圣君的座下首徒,所以单独得了一个房间,不用和其他人一起住宿。
再加上他先前一直跟着师尊,因此这里其实已经有一个月没住人了。
整间屋子毫无生活气息,布料堆在空荡荡的桌面上。
桌面的角落里,一盏小灯静静地燃着,为屋内增添了一丝光亮。
秦越按了按眉心,干脆坐到床头边上,凑近那堆被烛火温柔照着的布料。
他上午骤逢变故,心情杂乱,没有时间挑选就随便指了一片架子,直接让人把那上面展示的布料通通都送了过来。
这会儿秦越将心思放在桌面上,这才发现这批新到的布料五花八门,其中有许多都不符合他平常为缝制小龙布偶所总结的选材要求。
但是现在秦越心思杂乱,也不要求那么多了,索性随手扯过一块布,又从储物戒中拿出针线、剪刀和早就分好的填充材料,开始缝制起新的小龙玩偶来。
这么多种类的布料,除去一些实在不适合缝制布偶的,剩下的还能做出许多种不同的小龙玩.偶,也够师尊试用很多次了,说不定师尊能找到几款自己喜欢的。
他的师尊虽然明面上不说,但私底下总是很娇气,不喜欢的东西就直接弃用,要想让对方满意可不容易。
好在师尊不是守旧的人,也乐于尝试新的东西,比如第一只小龙玩.偶就被师尊轻而易举地接受了。
秦越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师尊坐在各种各样的小龙布偶组成的布偶堆中,手里还抱着一只小龙布偶的模样。
对方细白的手指陷入玩.偶轻柔的绒毛里,那双含情目望着他,唇角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是在赞赏他给自己送来的这么多合手的布偶。
手头的针线活不知不觉地停下来,秦越的指尖被刺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竟然轻轻地扬起来。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是陷入了幻想中,可与美好幻想相对应的却是现实的冰冷。
今晚他的身边没有师尊,只有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和一盏摇曳的烛光。
也不知道师尊没有他在身边,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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