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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哥,就是这儿,来,您小心头。”
老征抬手挡在谭有嚣的头顶,护着他弯腰从只开了一半的卷帘门下钻进去,责骂道:“也不知道开大一点!
监控记得敲掉啊!”
宁竹安听到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寒意从心脏直达四肢,她想流眼泪,泪腺最诚实,总是给出下意识的直观反应。
狼狈地爬下床,她跪在床头颤抖地打开手机,要报警才行,却看到了几分钟前舅妈发来的消息。
别报警。
谭有嚣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侧边的那扇木门,他抬手示意手下们闭嘴:“你们就在店里守着,记得把卷帘门拉上,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跟你们没关系,知道吗?”
周遭渐渐变得安静了,安静到宁竹安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和躲在薄毛衣里窸窸窣窣的,身体颤抖的声音。
她顾不得思考信息背后的深意,慌忙删去了通讯录里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砰”
的一声,谭有嚣抬脚踹开了房门,巨大的动静吓得宁竹安膝下发软,跌了跤,那双原本就不小的眼睛此时恨不得要占去上半张脸的一半,正惊恐而无助地看向门口的那堵黑影。
宁竹安眉头一皱,是要哭了,从眼睑处悄悄然垂落下的一滴泪,消融在了脸颊,灯光里的睫毛轻微颤了颤,像手,残忍地把泪腺给撕开。
谭有嚣心里算着日子,他们已经有一个半月没见过面了。
宁竹安的头发短了,小脸似乎肉了些,变得更漂亮,被薄毛衣包裹的身体显出了还未完全成熟的女性美,连小腹的轮廓都一并被勾勒出来……该是多柔软的一具身体。
看她哭,他兴奋,他走过去想把她抱起来,然后亲她,吻她,再扯下她的衣服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想她。
见谭有嚣靠近,宁竹安应激似的冲他大吼道:“别过来!”
果然脾气还是那个脾气。
谭有嚣只当女孩儿是一时受到惊吓,倒真的停下了脚步,他努力压抑着情感,笑道:“安安,跟我回去,”
宁竹安扶着柜子站起来,有如惊弓之鸟,用一双泪眼死死地瞪着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舅妈呢,你是不是伤害她了?!”
谭有嚣颈侧的筋跳了跳,笑容淡下去不少,但并未完全消失:“陆女士是个识时务的人,我和她相谈甚欢。
这个地方,就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宁竹安呆呆地看他,流着眼泪,眼泪分成好几股,在下巴汇聚,滴答滴答往下掉。
这副表情谭有嚣见过——在她得知被舅舅出卖之后。
“安安,你舅妈不要你,我要你,我们现在回江抚好不好?”
骗子。
谭有嚣挑眉,凑近了想听听她在说什么。
“骗子!
舅妈不可能不要我!”
宁竹安急火攻心,扬起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卯足了劲,连着她的手腕都痛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怕到极点之后反而能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宁竹安推开他,扑去拿放在围裙前兜里的美工刀。
谭有嚣的脸麻着,说不出是心疼还是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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