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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的?”
展凝儿心中一甜,但马上就板起脸来,“我从不用胭脂水粉。”
“这样啊,那……”
展凝儿“啪”
地把叶小天迟疑伸向妆匣的手打开,嗔道:“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的?”
叶小天道:“你不是说你不用胭脂水粉?我想给你换样合适的……”
展凝儿凶巴巴地道:“我以前不用,以后不能用么?”
抢白了叶小天一句,展凝儿就把胭脂匣放进包袱装好,往手里一提,脸色还冷着,声音却柔和了许多:“莹莹还在等我消息,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大宅落成后,叶小天想到自己如今做了官,便想把父母接来奉养。
只是离京城千里迢迢,他有官职在身,不奉调无法回京。
叶小天担心父母双亲不肯离开故土,或者不肯让大哥舍了那可以世代传承的铁饭碗,便写了一封长达十余页的信,信上吹得天花乱坠,还为家人准备了一大车厚礼,以示他在此处混得风生水起。
一切准备妥当后,叶小天就想到了大亨。
大亨现在生意做得甚大,时常派人往中原繁庶之地、大城大阜搜罗稀罕珍奇之物,他本身又开着车马行,这件事找他帮忙最为妥当。
叶小天找到罗大亨一说,大亨对他结义大哥交待的事情自然满口答应,恰好最近他就要派人进京,趁着过大年,到京城里再搜罗一批奇珍。
叶小天从大亨那儿出来,恰见苏循天从一条小巷子里出来,在他身边还有两个泼皮。
叶小天从周班头那儿听说过苏循天近来办的一些事情,有心说教他一番,可又不想伤了彼此和气。
毕竟,苏循天是县太爷花晴风的小舅子,却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就冲这份情意,对这个朋友也不宜过苛。
两人并肩前行不远,恰碰见几个粗壮魁梧的大汉,正对一个人拳打脚踢。
此事正是叶小天管辖范围之内,他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苏循天上前问明原委,原来挨打之人名叫若晓生,卖桐油为生,一年前因急着用钱借了高利贷,如今利滚利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数字。
债主数次上门讨要,若晓生实在无力偿还,这才当街挨打。
叶小天皱了皱眉,拿过契约看罢,道:“殴打他人终是不妥,你既占了道理,便去官府求个公断。
再叫本官看见你当街殴打他人,必予严办!”
领头的大汉赔笑应是,和其他几个大汉拖起死狗一般的若晓生,赶去县衙告状了。
叶小天走了两步,忽然说道:“放印子钱虽然折损阴德,至少合法,而你设赌却是法所不容!”
苏循天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道:“那个……我跟风铃儿……我只是给他撑撑腰,收些好处镇镇场子……”
叶小天叹了口气,道:“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想多说你什么。
只是,做人做事,总要对得起一颗良心,凡事不要太过了。”
苏循天唯唯诺诺地道:“是是是,我……我记下了。”
叶小天赶回县衙的时候,刚才那些人正从衙门里出来。
叶小天问明花知县断案结果,得知若晓生的全部家产连同房屋和他那几亩薄田都判给了债主。
见那若晓生凄凄惶惶,情知他一下子成了生计无着的赤贫百姓,生起恻隐之心,扬声唤道:“若晓生!”
那若晓生听到有人唤他名字,这才茫然抬起头来。
叶小天问道:“你本来是卖桐油的?”
若晓生喃喃地道:“是,小人本有几亩山田,栽种桐木,间种谷物。
如今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叶小天道:“你既栽种桐木,对草木想必熟悉些。
本官刚刚建成一座宅邸,缺个花农树匠打理园中草木。
你若没有别的生计,不妨去我家里做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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