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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言臻带着沈安开车回家。
进了门言臻发现屋里亮着灯,玄关处放着黄桂兰和沈确的鞋。
哟!
这母子俩回来了?沈确今天被打成这样还敢回来?言臻换了拖鞋走进客厅,沈确不在,黄桂兰正在叠从阳台收进来的衣服。
旁边放着两个行李箱,是黄桂兰前段时间搬出去时带走的。
婆媳俩对视一眼,黄桂兰眼神闪烁,表情局促,显然对半个月前被打的事还有阴影。
她很快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叠衣服。
她不像之前那样惹事挑衅,这副样子反而让言臻来了兴趣。
直觉告诉她,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确和黄桂兰都不是甘心吃闷亏的人,在她手上栽了这么多次,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不仅不避其锋芒,反而主动搬回家住。
他们肯定在谋算着更大的事。
言臻想了想,目前对他们来说,更大更有利,值得他们冒着被家暴的风险搬回来的事就只有弄死自己了。
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继续被家暴,还可以不再被逼着离婚净身出户。
这个念头让她隐隐兴奋起来,事情变得更有趣了呢。
没过多久,沈确从外面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灯泡,见了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言臻,以及旁边抱着一份鸡米花吃的沈安,主动开口。
“别老是带儿子出去吃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说出的话是责怪的,但语气破天荒地算得上温和。
言臻抬头看他,经过一天发酵,他脸上的伤更肿了,整个人看起来像只被蜜蜂蛰了的柴犬。
言臻扬了扬下巴,开门见山问:“你们娘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沈确沉默了几秒钟,说:“浴室灯泡坏了,我先去换了,咱俩再好好谈谈。”
“行。”
沈确进浴室去了,言臻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放下手机跟了进去。
浴室门没关,沈确踩在梯子上,挽起袖子在换灯泡。
言臻悄无声息地站在浴室门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灯泡很快换好了,沈确从梯子上下来,言臻站在他右侧一米开外的位置,冷不丁开口:“灯泡怎么突然坏了?我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
她突然开口似乎吓了沈确一跳,他立刻从左侧扭头看她——随即解释道:“可能是电压不稳定,烧坏了。”
说着他摁了一下开关,灯泡亮起。
他搬起梯子走出浴室,还不忘说:“你来一下书房,我有话要跟你说。”
言臻看着他扛着梯子进了杂物间,满脸若有所思。
刚才沈确受惊回头时,她注意到一个细节。
她明明站在沈确背后右侧方向,可他听到声音,却条件反射般从左边回头。
仔细想想,沈确好像一直都习惯从左边回头,可他并不是一个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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