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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夜深,琴棋透过窗户缝,见到主屋的灯熄灭,轻声与自家小姐道:“小姐,咱们是时候走了。”
“再等片刻,才刚熄灯,他还没睡熟。”
苏心瑜走到床边,将两只枕头塞进了被子底下,装成有人睡着的模样,而后搁下床帐,也熄了灯。
两人便带着包袱,坐在窗口的椅子上。
时辰一瞬一息地过去。
待到夜阑人静之时,苏心瑜将装了银票的小包袱甩上肩膀,去拎大包袱:“琴棋,咱们走。”
“婢子来背。”
琴棋弯下腰,将两只大包袱都背上了肩头。
两人悄然出了东厢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猫着步离开清风居。
一出清风居,她们便疾步快行。
借着月色,见那棵树越来越近,苏心瑜手心隐隐冒汗。
深夜的陆家府邸很是安静,静到她能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倏然,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苏心瑜急忙拉着琴棋隐在角落。
原来是巡逻的守卫列队行过。
好在她们隐蔽得及时,没被发现。
待守卫离开,她们便悄声进了空屋子,搬出事先搁在这的梯子。
梯子架到墙头,琴棋双手扶住:“小姐,你先上去。”
“包袱给我一个,你背着两只大包袱,等会爬起来费劲。”
苏心瑜伸手。
“没事,婢子背得动,又爬得很快。”
琴棋压低声,“小姐你快爬。”
“好。”
苏心瑜蹭蹭往上爬。
梯子高,架在墙头呈一个三角,越往上爬,越会形成一定程度的弹跳,吓得她小心脏怦怦直跳。
脑中浮现先前那次爬绳梯,彼时贴着船壁爬,她其实也是慌的。
但那会相对要在小船上过夜,亦或不小心从绳梯跌落江水,她唯有往上爬。
此刻她亦慌。
但为了保命,她不得不克服此般恐惧。
好在只片刻就爬到了顶。
只是越到顶部,她的手脚越不听使唤,梯子晃得愈发厉害了些。
她咬唇,双手在墙头一撑,艰难坐了上去。
坐在高墙上,耳畔呼呼吹着风。
相对那晚爬绳梯站到甲板上是稳的,此刻她的腿是软的。
这时,琴棋也往上爬:“小姐,我来了。”
“好。”
苏心瑜按了按起伏不定的心口,低首往墙外一望。
今日是十月十六,月亦圆。
皎洁月光下,墙外是一片自由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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