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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那娃娃要杀人!”
“葛家?前年才搬进城来,原本是京郊的花农。
后来不是害了冰雹山崩的,死了他家男人。
娘俩个把本一折,攀着杨家关系——就是国舅爷那个杨家,他有个表亲和人国舅爷采买熟的,向来买他家花,还欠着许多银子哩!”
一旁挺肚秃头的老板兴致勃勃,扔了没人光顾的茶汤铺子,跑过来消遣闲话,“那葛三娘四处吹嘘,说她儿子要做杨家的座上宾!
她儿子也还欠着我茶钱哩!
三天两头坐下就自吹自擂,今天说进了国舅爷的门,明天就说国舅爷夸他的花好,要转头献给皇上——实际呢?还得捧着那表哥才卖的出货,两年了竟不知道国舅爷家东南西北住在哪儿!
就连这屋子,原本也是那表哥的。
国舅爷去年不是给砍了头了吗?据说全府的采买奴婢转脸都不见了,连他表哥也就再没见着了!
说是好事——好歹有这么大个屋子放心住;又是坏事——花卖不出去,西市那花市入市金可高着,还有人来收拾他们哩!”
“难怪那伙子刚来的时候,小葛乐得一蹦三尺高!”
买菜归家老妇人摇头叹息,“就说有个人瞧着面熟……是不是就是原来国舅爷那采买?好像来过一两次?”
得了茶汤老板认可,老媪愈发长吁短叹,“难怪,难怪!
我小孙女爬树闹着,就说这家有做成了什么大生意!
后来三娘说,哪什么好事情!
……怎么回事?还是那处宅子要装扮——从前国舅爷那户,如今又变回了公主府了……想从前这宣清公主出降那时候……喔!
对!
就是那公主府要装点,一样老主顾,来回都熟悉么……这事我说是小葛不地道,他娘还嫌要得少了——少个他表哥中间做掮客,多要三成价——也没这么做的生意!”
“哇那两厢就吵起来,葛哥哥骂得狠,我就在一边听呢!”
蹦蹦跳跳出门来接老媪那小孙女欢欢喜喜着插嘴,“唰唰唰!
打腿!
打肩膀!
打胳膊!
我是大镖局的大英雄!
我要是冲进去,能帮葛哥哥全部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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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片子!”
老头摇摇拐杖,目送着那家老妇赶着孙儿回家,不知是冲谁眯着眼儿笑,“……啊,你问金吾卫?金吾卫来了不是哇!
倒把这家娃娃抓进去啦!
年轻人,你过来些!
有些话儿不能大声唱!
国舅爷没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比马大!
要不做什么要重新修那宅院,还要花花草草地打扮?人家上头……”
他把拐杖冲天一杵,“还有厉害的哩!”
“葛三娘跑了几日衙门,还没个说头,回来口干舌燥,又白吃我的茶!”
茶汤老板啐一口,拍手摸过圆溜溜肚皮,又摸上光溜溜脑袋顶,说自己要不是不靠这铺子吃喝,难能成日地大发善心?“……这不?一整夜了还不回来,只怕是自己也被拿进去……你不晓得那葛三娘,认死理,嘴儿毒,脾气又大!
风风火火的,哪管对面是衙门是官爷……昨儿还是我去给拉回来!
指名道姓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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