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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葵的确从来没有说过她要去告发母亲,她只是不停地问阮明月,她该怎么办。
这份困惑中,带着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浓浓担忧。
翁美芯见阮明月不说话,她自己也冷静了下来。
“月月,你听妈妈的话,这件事情,无论真或者假,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现在都过得好好的,你就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
再说了,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那也是做好事。
冯素玲死之前,她已经在病床上躺了那么多年,她活着也只剩了一缕呼吸,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死了反而对她是个解脱。”
“这不是杀人的借口,她就算只剩下一缕呼吸,也轮不到你去结束她的性命。”
“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个假设,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对冯素玲动手。”
翁美芯死不承认,这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一个结果。
关键是,阮明月现在也不知道,就算翁美芯真的承认了段祁州母亲的死和她有关,她又该怎么做。
毕竟,眼前的人是她的母亲。
阮明月回到病房,阮向葵立刻坐了起来。
“姐,你和妈聊过了吗?”
阮明月点点头:“聊过了。”
“妈怎么说?”
“她没承认,说是你听岔了。”
“我没听错,我真的听见了。”
“小葵,我相信你的话,只是,如果有朝一日需要你作证,你会去指证妈妈吗?”
阮向葵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我想过无数遍。”
“想到答案了吗?”
“没有。”
阮向葵一直无法下定决心,隐瞒或者告发,她哪一个都做不到,所以,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在自我纠缠中度过。
“姐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阮明月也被问住了,这真的是极其考验人性的一个难题,任何一个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很难抉择。
两姐妹正犯难,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阮明月回头,看到段祁州站在那里。
他一手抱着鲜花,一手拎着果篮,很标准的探病架势。
“你俩什么表情?不欢迎我?”
段祁州看着姐妹俩一样惊讶又尴尬的表情,自嘲一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
阮明月先反应过来,她站起来,走到段祁州面前,“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一直想过来,但前几天忙得抽不开身,今天刚有空,就过来看看。”
段祁州把手里的鲜花和果篮递给阮明月,和阮明月一起折回阮向葵的病床边。
阮向葵有点心虚又有些尴尬地看着段祁州。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段祁州问。
“还好。”
阮向葵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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