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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这费劲巴拉的元宵,陈佳书天不亮就起来了,悄悄从陈渡怀里缩出来,再接着悄悄从床上爬走的,怕他发现了。
她鲜少下厨,更是从没做过元宵,要是做失败了,做得比陈渡那坨白糊糊还拉胯被他看见了岂不是很丢人。
起个大早,做成功了自然是最好,没做成就偷偷倒掉然后溜回去接着睡觉,假装一切无事发生就好。
她进卫生间洗了个脸,敷着面膜出来,钻进被窝躺床上追剧。
陈渡在院子里的动静比她平板音量拉满还大。
不知道在喊什么,似乎还听见几个小孩子的声音,笑个不停,叫得比他还欢,哈哈哈哈没完没了。
陈佳书啪一下盖上平板,掀了被子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
陈渡在和两个小朋友打雪仗。
他在这一带很受欢迎,算是半个孩子王,周围邻居家的小朋友都喜欢找他玩,叫他小渡哥哥,因为他长得帅,人又大方性格又好,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长得帅。
颜控是人类的本性,如果长得实在好看,哪怕性格冷漠一点也是没关系的,不少小男生在见过陈佳书后都这么想。
陈渡到了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像个十七八的少年,和一帮小孩子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代沟,小孩子喜欢玩的他都能玩到一块去,永远存留着那份蓬勃明亮的天真,少年未尽的意气。
陈佳书有时候没来由地心生羡慕,很长一段时间疯狂嫉妒,陈渡是谁都想活成的样子,随时能拥有一切,随时能豁出一切,好像没有什么能将他击倒,走到哪都像个太阳,偏偏喜欢冰冷阴郁的她。
陈渡瞥见二楼窗帘拉开了,转头视线与陈佳书对个正着,朝她笑出一排胜雪的白牙。
旁边三个小朋友也跟着笑,蹦起来摇着手叫她,“姐姐下来玩!”
陈佳书本来想说你们底下小声一点,看着四张齐刷刷的笑脸却又说不出来了,憋了好一会儿,没憋出什么话来,倒是陈渡弯腰捡了把雪,团巴团巴捏成个雪球,扬手对着她砸了过来。
“啪!”
砸在陈佳书旁边的玻璃上,雪球哗啦一下碎开,冰淇淋一样顺着玻璃窗滑下来,有一点雪沫碎开时溅到了她的脸上,下巴的位置。
她愣了一会儿,低头摸摸下巴,雪沫融化在手指上,她抬头看着陈渡,脸上神情还有些怔怔地,怎么也没想到陈渡竟然敢砸她。
陈渡以为她生气了,得瑟劲儿没了,手里的雪球扔在地上便要上去找她。
她却一个转身走了,身影消失在窗户里。
过了没两分钟她打开家门跑出来,裹着大衣踩着雪地靴,啪嗒啪嗒一头扎进雪地里,两手挖起一大把雪,小火箭一样朝他飞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手里的雪哗啦一下全盖在了他脸上。
陈渡猝不及防向后踉跄几步,勉强站稳了,顾不上满头的雪,他看着陈佳书脸上要掉不掉的面膜,很滑稽地挂着,水汪汪的鹿眼瞪着他,噗嗤一下笑出来。
“你还笑?”
陈佳书更生气,又捡了把雪,薅开他衣领往里塞,又往他脸上扒,作势要把雪塞他嘴里,让他再笑。
“唔!
唔,好冷!”
陈渡被塞得直咳嗽,浑身哆嗦了一下,陈佳书猛然想起他感冒了,急忙又把雪挖出来,把他脸上头上的雪拍掉。
陈渡像个大型公仔一样被她拍来拍去,雪拍掉了,他身上已经湿了大半,陈佳书的袖口也沾了不少雪水,她看了一眼,把手隐蔽地往背后藏,“你扔我我才扔你的。”
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不服气的样子。
陈渡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觉得她扭扭捏捏可爱的要死。
笑完又咳嗽,他内衣都湿了,没法再打雪仗,得上楼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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