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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不通。
高岩又拨了第二次,依然不通。
他蓦地反应过来什么,抬头看着燕时予。
棠许是在一楼出的电梯,她说有人来接她。
而他们下到地下,车子开出来的时候,看见接她的人就在门口。
照理说,棠许那个时候应该已经上车离开了。
可是她却没有出现。
而眼下,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司机匆忙调转车头,重新往会所驶去。
车子刚刚重新提速起来,忽然有一辆车从对向疾驰而来,与他们擦身而过。
司机看得清楚,说了句:“燕先生,那是廖仲益的车!”
廖仲益,十几天前,曾经在停车场敲过棠许的车窗,表示愿意给棠许一笔钱,只求她陪自己一晚上。
这里离会所不远,棠许没了踪影,他的车又那样飞快地驶过——“停车。”
燕时予端坐的身影陷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中,“高岩去会所,我们跟上那辆车。”
车子一个急停,高岩冒雨推门下车,眼见着那辆车子再度掉头疾驰而去,自己匆匆拦了辆车,赶往会所。
雨夜湿滑,路上车子大多缓慢行驶,唯有一前一后两辆黑车,飞快地在车流之中穿行。
燕时予的司机闻庆驾驶经验丰富,车子虽然驶得快,但依旧尽量保持着稳定性和安全性,也紧咬着前方那辆车。
偏在这时,燕时予又一次开了口——“快!”
闻庆按下心头隐忧,将心一横,几乎是咬牙重重踩下油门!
两分钟后,廖仲益的车成功被逼停在一处僻静的广场。
几乎是车子停下的瞬间,廖仲益推门下车,仓皇而逃。
燕时予同时下车,快步走到那辆车旁,拉开车门,看见了后座上的棠许。
她的大衣不翼而飞,身上只剩下一条纤薄的长裙,眼睛被黑色布条蒙上,双手被拷在了车顶扶手上,因为方才车辆的疾驰,纤细手腕处已经被磨出明显的红痕。
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不得动弹,感觉着车子停下,又有人拉开车门,只哑着嗓子,略带惊慌地问了句:“谁?”
燕时予顿了顿,终究还是倾身向前,抬手准备取下她眼上的布条。
然而才微微碰到她,棠许就惊叫了一声,慌乱避开。
燕时予的手在半空中顿住。
她肌肤滚烫,呼吸灼热,并不是正常的状态。
燕时予手指不受控制,握捏成拳。
棠许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燕时予收回手,转而到车前座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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