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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回去还捎带了孟元回去,可把那小子给急坏了,不等第二日就跑来我殿里问我的话,把霈安都弄得哭笑不得。
你可给我说说,你怎么就不让人把那话给说完呢?”
玄冥那竿动了一动,他的视线虽落在竿上,手却没有提竿的动静。
他道:“听着烦,不想听。”
蔺沧惊奇地扭头看他,“啧”
了三声后道:“好在是我同你在这儿说话,换做旁人定然觉得是不是有人冒充你来了天宫。”
玄冥方才轻笑了一声道:“若是换做旁人来提的亲,便烦扰不了我一分。
这祁连氏同你二殿下沾亲带故,我总不好拂了你的面。”
蔺沧摆手道:“原是为着这个。
如何推拒我自有法子,只是在这之前看看你的意思罢了。”
那竿子又动了一动,似又有鱼上了钩。
蔺沧此时却没有再垂钓的心思,又言:“乐缨和孟元的这桩事是经了我的手的,这可不是我闲得慌故意要揽这件事做。
如今孟元是我的亲徒弟甚至当亲儿女,我是实实在在想为她挑个好人。”
“她日后是不在你玄阴宫待着的,凭你这般清廉的做派真能给她在冥界谋个吃饭的好职位?她虽是我的徒弟,但却还是你冥界之人,我再如何也不能在天宫给她寻个像样的实职。
若是有个好夫婿,往后即便你我不在了,她的日子再如何也能过得顺当。”
二人的竿都没了动静,几尾鱼大了胆子来水面处玩耍嬉戏,激起几朵水花和清脆的响声。
玄冥看着一尾红鱼轻轻触了一下正停着不动的一尾黑鱼来,转而两只鱼便你追我赶起来。
他语气淡然道:“往后的事,我自有打算。
至于什么夫婿,不必再挑了。”
蔺沧手上拿着的竿子蓦然从手里滑落,玄冥瞥了一眼,没说话。
一黑一红两尾鱼游到深处不见了。
蔺沧悟了玄冥话语中的意思,愣怔了一会儿后似是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他一时不知自己这个做好友的是该高兴,还是自己这个做舅爷的该不高兴。
他摇头笑了笑天意实在弄人,前头给玄冥和孟元安排了个生世轮回的机缘,后头又给孟元和玄冥安排了个情劫,这下这两桩机缘倒是都起了作用,到底哪边能胜,还是哪边都不胜,便是看孟元自己了。
岸边树上浓密的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蔺沧重新拿起那落到地上的竿子,边道:“那么便按着她的心意来就好,有你在她的身边操持着,我也放得下心。”
他敏锐地发觉说到“她的心意”
那四个字的时候,玄冥的脸色微微一变,极快地恢复了那副又清高自持生人勿近的样子,蔺沧便晓得自己戳到他心窝了。
他没想到的是玄冥和他竟犯着一样的难处,二人一个都瞧不出来孟元的心思。
想他二殿下驰骋情场数十万年,这玄冥身边却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如今终于见得这以孤寂为傲的北阴大帝为着情事犯了难,蔺沧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无比快活起来。
他这时候真是无心于钓鱼了,便放下鱼竿现出妙有真空扇来摇着,颇老神在在指点江山一般地高谈阔论道:“我们老了啊,她这一辈的心思是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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