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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满两眼一黑,手指颤颤巍巍地捏着薄薄的纸:“你说什么?”
意思是他一下午白干了?
留宣侯虽然吩咐兵部让人给温知满多找点事情干,可李郎中没想到自己那些同僚居然还真敢使唤这位世子爷,先不说对方愿意不愿意,光说这位世子爷是个远近闻名的草包……
李郎中连忙解释道:“这些公务有下官在,您当务之急是赶紧熟悉一下兵部这段时间的事务,一月之后,藩属国觐见,届时文武百官都在场。”
“侯爷说让您这次跟着兵部一起走流程,这些公文您不看,到时候不清楚如何做啊!”
李郎中苦口婆心地劝说,再次把公文捧到温知满面前,并把对方桌上的公文抽了出来,调换了一下。
温知满喉咙里卡出一口凌霄血,觉得自己今日真是被他爹坑进贼窝了。
兵部依旧人来人往,人员走动频繁。
李郎中带着公文坐到温知满的斜对面桌案前,抖了抖手中温知满写过的公文,随手把东西放在一边,重新看公文。
大概是怕温知满惹事,李郎中不能专心致志看公文,不知道再第几次抬头查看温知满动向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对方的位置空了下来。
李郎中松了口气,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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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滴答滴答下起了小雨,温知满从兵部逃出来之后,生怕后面的人再度跑出来拽住他,拔腿从兵部跑到了大明门前的盘棋街。
他口中叼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野草,可怜兮兮地蹲在夹道墙下,势必要等程连云散班出来。
夏日鲜少有这种像春日般的濛濛细雨,也许是大雨前的征兆,温知满蹲着半天了,除了身上潮些,完全看不出淋了雨。
天上响过一声闷雷,整个皇城闪了一下。
这时,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温知满正蹲在地上扣砖缝,回首一看,只见一道身材颀长的黑影款款走来。
那人走的急促,身前还跟着一位领路的白面太监,两人面色严肃地朝着前方赶去。
被润湿后的宫墙更是明艳,金色琉璃瓦压着殷红的宫墙。
在如此颜色下,多数人只能沦为衬托,但那人穿着一件玄色祥云直裰,宽肩窄腰,步伐稳健,竟是压过身后的墙,让人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这人的身上。
温知满眼睛黏在那人的腰身上,托着下巴有些羡慕地望着——那腰,一看就结实,什么时候自己的腰若是也有这么结实,何愁打不过季随?
青年感受着身后灼热的目光,脚步不由得停了一下,回头看向那个双目迷离,蹲在墙角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年。
温知满看清那张脸后瞬间惊醒:“?”
季随?
呸呸呸!
什么脏东西!
温知满在季随面前要面子,只觉得对方‘丑陋’的身躯玷污了他的眼睛,他猛地从地上起身,手中不知道抓了什么,看也不看就砸了过去,扭头就跑。
匆匆往前走的太监停住脚步,回头诧异地看向扭头站在那里的季随,诧异道:“季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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