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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疑邵兴然的心意淡了、变了,反悔了想要退缩了。
这些想法本来就是张延歌内心潜在的担忧,这下变得更加明晰,他从来不是一个勇敢无畏的人,邵兴然之前对他的评价其实很正确,遇到困难绝对会立马缩回去,所以他总是在潜意识里习惯性的做最坏的打算,想好退路,虽然这些退路也很残酷。
晚上的菜色很丰富,张母炖了土豆牛肉,那是张延歌最爱吃的家常菜之一,但是这个晚餐却是有史以来最闹心最让他没食欲的。
张母饭桌上拐弯抹角赞美东琳大方得体,张父则教他,找老婆的要求不能太高,会过日子就行,长年累月生活在一起的人,性格好是最重要的。
归结为一句话就是:东琳人不错,适合做老婆。
张延歌一直闷闷不乐,嗯嗯啊啊的不愿意多说,看在父母眼里很有点冥顽不灵、敷衍了事的意思,致使他吃完离开桌子的时候,张母直接扳起了脸。
张延歌没有再回复邵兴然,他还没想好,本来是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跟父母摊牌,但是现在他却在想:如何跟邵兴然摊牌,还是应该给自己留点自尊?索性不闻不问比较好?
邵兴然晚上没有给他打电话,这让他更加怀疑邵兴然如今的心意了。
洗漱完毕关灯躺床,张延歌隔一段时间会按手机看看时间,顺便看看有没短信或者未接电话,一直到迷迷糊糊睡着。
大年初一,张延歌给手机联系人挨个发了一遍新年祝贺,又上微信给朋友们拜了一圈年,唯独没有给邵兴然发任何字眼,张延歌最初有过小小的纠结,发了显得生疏,哪有正常恋人之间过年还说新年快乐的,发点甜言蜜语?张延歌觉得现在完全不是时候,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不发心里又感觉怪异,好像他们两个人正在互相默契的拉远彼此之间的距离。
跟着爹妈出门拜访常常走动的亲朋好友时,别人都说他瘦了憔悴了,张延歌只好呵呵笑,说是因为自己老了沧桑了。
在外公外婆家时,张延歌收到东琳祝贺新年的短信:新年快乐。
张延歌礼貌回复:祝青春永驻,同乐同乐。
东琳:可惜岁月是把杀猪刀,年年催人老啊。
张延歌看着短信觉得挺有意思,索性打了个电话过去。
“新年快乐啊!
今天有亲戚说我老了呢,打击太大。”
东琳:“哈哈,不用担心,你看起来很显小、显年轻,再说男人沧桑点更有魅力。”
张延歌:“初四,我们有个高中同学的聚会,一起去唱k,你来不?”
东琳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是同学聚会,我去不好吧。”
张延歌陡然反应过来他邀请的话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感觉有点暧昧,但是上帝作证,他真没有想太多,因为那个集体唱k,本来就能带很多朋友去的,朋友带朋友很常见,不认识的人有不少,大家都只是图个热闹,有点像联谊。
“不会,很多不认识的,大家都是朋友带朋友,邻居什么的也都能去。”
东琳:“到时看看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初四晚上有空。”
张延歌:“嗯,那到时候再说吧。”
※
初三下午,张延歌吃完饭又睡了一会午觉,他这几天严重失眠,邵兴然这三天居然都没跟他联系,他的精神也随着时间像一根橡皮筋越拉越紧。
他这两天想过无数种即将面对的情况,他发现不论是哪一种,他都不想面对,相反的,如果就这么分手,他反而觉得自己能熬得过去,失恋而已,不会死。
不厚道的想,他也算是有备胎的人了,至少跟东琳还挺合得来,凑合过日子应该还行,以后结婚生子一切恢复正常,其实也很不错。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翻看手机里跟邵兴然的几张合照,明明才几天不见,他就莫名其妙带着回忆的心情来看邵兴然了。
张延歌半睡半醒之际,听到手机在响,他想睁开眼睛,但是感觉自己被鬼压床,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抓起手机,看到是邵兴然打来的。
对于接不接电话,他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两秒种的犹豫。
不过,在响铃结束之前,张延歌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
“喂~”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声音有点干哑。
邵兴然:“在睡觉?”
张延歌:“嗯,午觉。”
邵兴然那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张延歌正想挽救冷场,问问邵兴然最近几天都在忙什么的时候,邵兴然突然说:“有点事,晚点给你电话。”
张延歌“哦”
了一声,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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