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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如按下心中惊疑,却仍半闭着眼,嘟囔着问:“这是怎么说,左贤王好好的才晋了军功,您该好好犒赏他才是。
再说,我好容易离你那夫人远些,你怎么又替我树敌?”
“哼!”
答伏迩仰身枕上自己手臂,唉声说道,“我只当他重感情些,不算坏事。
可是,可是你猜如何,他竟在营州军营里大醉失态,对天下局势妄加评论!
漠北如今与靺鞨关系不复从前,他却毫无察觉,不知深浅,实在叫我失望。”
只是酒后失态,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阿如心里有了掂量,不想多说,佯作困倦凑到他怀里去:“我倒觉得没什么,年纪轻些罢了,多历练就好了。
况且,您怎么知道生一个就一定是男孩儿?”
见她困的打盹,答伏迩识趣不再接话。
等阿如睡熟了,才抽出手臂悄悄出门去了。
朵哈的伤好了很多,答伏迩由巴丝玛领着亲自去看他。
“主,主上……”
朵哈挣扎起来行了礼,难过的问,“阿,阿扎木,他……”
答伏迩叫他起来:“暂且没有消息。
不过你放心,这笔账算在蕃人头上,迟早要讨回来!”
朵哈没接话,半晌才说:“属下,属下伤都,都好了,可以随侍公,公主。
先前是我,我没有照顾好公,公主,请主上,责,责罚!”
答伏尔来看他也是这个意思,沈七那些人毕竟不知底细,由他们保护阿如,他不放心。
点头应了,答伏尔嘱咐巴丝玛一定要给朵哈用最好的药,也不许指派其他的事,安心跟着公主就好。
朵哈自然千恩万谢。
阿如怎么可能睡得着?先前陆松鸣就曾透露过着手对付阿甫热勒的意思,又与他同在营州大营,想必阿甫热勒此次失心于答伏尔,就是陆松鸣的手笔。
只是,阿甫热勒是答伏尔长子,答伏尔又对他那位早逝的母亲心怀愧疚,他自己本身也不算无能,若只是言语有失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左贤王的地位。
陆松鸣一定还有其他计划。
只是无论计划如何,那避子的药汤都不用再喝了。
如今有了临州踞险,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身处漠北孤立无援。
接下来只要收服一支为自己所用的军队,就能手握利刃,拥有与阿甫热勒抗衡的资格。
唯一的难题是军队从哪里来。
乌日取提出身漠北,就算收服也不能急在这一时,还是要施恩为先,不是朝夕之功。
沈七此人倒是会审时度势,只是太过浮浅,那点野心恨不得写在脸上,能用,却要防备着用。
能打这主意的就只有阿斯朗,甘州安西军有三万之众,就是放眼整个河西都不是小数,他又与蕃人不清不楚,身为大周公主,举旗讨伐名正言顺。
难的是中间有个曹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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