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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小少爷不是来嫖他的吗?
这念头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他站在那,却像是浑身都湿透了。
他并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居于人下,他光是想到那样的光景,愤怒的血液就涌上大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死死地捏在一起,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面无表情地把小少爷带进房门后,二话不说,手搭在扣子上,就准备脱衣服。
他漠然地想,就当被狗咬了。
然而小少爷惊慌失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你你你你怎么开始脱衣服了!”
他像是被吓了一大跳,祝茫能感觉到少年如惊慌的兔子一般从他身边猛地跳开。
但祝茫却觉得好笑至极,觉得他在装模作样。
他嘲讽地笑了笑,“不然呢。”
他这话说得又刺又冲,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若是老鸨听见了,会毫不犹豫地拿鞭子把他抽一顿,对客人怎么能如此无礼?!
他冷静地算计着,小少爷必然会因为被他顶撞而气愤,跑出去找老鸨告状,他顶多受一顿皮肉之苦,但是尊严可保,这东西比什么都贵多了,这是她母亲跟她说的一句话。
可预料中的质问和怒火没有发声,小少爷坐在床榻上,打了个酒嗝,拍了拍床说:“啊哦……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天嘛。”
祝茫怔了半晌,怪异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人聊天?”
那躺在他床上的少年似乎愣了愣,“啊?那……那要不你给我跳个舞?”
“……”
祝茫硬邦邦道:“我不会。”
“那就聊聊天嘛,”
少年懒洋洋地在他床上打了个滚,似乎还打了个哈欠,“你的床好舒服啊。”
“……你知道这是哪里,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少年摇了摇头,对自己的答案十分自信,“不过这里不就是和人睡觉的地方吗?”
祝茫:“……”
大概,你理解的这个睡觉,和他理解的这个睡觉,不是同一个意思。
少年还在拍被褥,让他赶紧上床,此时春寒料峭,夜晚还带着冷意,他一躺在床上,就感觉到少年的手脚缠了上来,在他耳边黏糊糊道:“啊呀,你好暖和啊。”
祝茫浑身僵硬,脸色铁青,他不喜欢被人触碰,可少年像是怕冷至极,手脚不安分地往他衣服里钻,他额角忍得青筋直跳,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抓出来,“不是你说睡觉的吗?”
少年的身体柔软,皮肤细腻光滑,冰冰凉凉的。
祝茫抓住了那只手,却仿佛是抓住了一只软体动物,上面的滑腻感让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就听见少年有些生气地嘟囔,活生生地像个猴急的登徒子:“你凭什么拒绝我!
我都给了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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