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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收拾好情绪,阿如扬声唤了一句,巴丝玛应声进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阿如想好了,手上的事一切如常,答伏尔那里暂时不露声色,等到证据确凿,再一举为踏沙部翻案。
“阿扎木还没回来吗?”
阿如拿了斗篷往外走,问,“牵利人送来的东西收在哪里?”
巴丝玛忙上前帮她系好,麻利地回:“还未回来,粮食数目太多未敢入城,暂时收在城外一处田庄里,乌日将军派了人守着。”
阿如嗯了一声,接了马鞭道:“我去看看,你派人去将那叫忽尼的西胡给我绑了送来,就说本公主耐心耗尽了,等不及他给我打哈哈。”
上了马又想起什么,蹙眉问:“柳叶呢,怎么不见?”
巴丝玛回说该是在自己房里,阿如只当柳叶受了自己喝斥,躲起来委屈去了,也就没多问,打马走了。
甘州是个地肥粮丰的富裕地方,城外的田庄亦是矗立在一大片收割过的农田中央,展眼一望一览无余,确实很适合在里头藏匿东西。
叫朵哈去通了姓名,守庄的兵将小跑着前来见礼。
阿如道了声辛苦,跟着进了院子。
庄院不大,廊下避风处堆了两堆伪装成粮食的甲,阿如扯出来看了,皆是半旧不新,损耗严重。
本以为阔真至少能拿些新甲来糊弄,没想到寥寥千副都一再打折扣,不得不叫阿如怀疑她的处境。
按陆松鸣的说法,牵利人早违背了他们只经商不涉政的祖训,多多少少攀上了大周曹家的爪牙,阔真再厉害不过是个小小的商队首领,胳膊扭不过这根大腿。
她想复国,抱得一定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可这决心,也太过渺茫了。
巴丝玛办事很可靠,那跛了脚的西胡人很快被装进麻袋送来了。
阿如蹲下身,拿马鞭取开忽尼嘴里塞的布团,笑着问他:“你们牵利人都是这般做生意的?一丝诚信也不讲?”
忽尼看清是她,忙一个劲叩首请罪:“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赎罪,并非小人躲懒,实在是,是……”
“是什么?”
阿如探了探他鼓鼓囊囊的胸口,伸手掏出那根葡萄缠枝样的簪子,自顾自塞进自己袖筒,“有人绑着你的手不许你做?罢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常听人说这商路上牵利人称王,依我看,倒是偏颇之言,你们,恰恰最不可信!
来人,丢回去,再传我的命令,往后有漠北人在的互市和商路,一律不许牵利人踏足!”
忽尼急着辩解:“公主殿下,求公主殿下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阿如嗤笑一声:“簪子吗?不好意思,我改主意了,不想要那破簪子,你也不必费心。”
“甲!
甲!”
忽尼大概猜到她为什么改主意,立刻挣扎着大喊,“我会复原这身甲冑,保准一模一样!”
阿如果真停住脚,居高临下道:“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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