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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昨晚并未睡在此处!
我昨晚和……”
刘帙晚住了口。
他本想说昨晚和侯海在一起,但又知道大家心照不宣地一起女票女昌是一回事,但若有一个人光明正大地说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今赵家他肯定是攀附不上了,他还要指望着侯海,于是只能缄默不语。
可是,昨夜睡在自己旁边的,偏偏是侯海的男宠。
他此时忽然想起被窝里的梁文斯,慌慌张张地给他拿了衣服过来,又放下床帐,示意他穿衣服。
如今就连梁文斯,他也得罪不起。
所以他更不能放过花竹。
今日之事,若是不能推到花竹身上,他刘帙晚的仕途便要毁灭。
刘帙晚理了理思绪,高声说道:“昨夜是花大人睡在这里的,楼里的伙计亲眼所见。”
说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示意那伙计,自己愿意出钱买口供。
伙计瞬间意会,他能被收买一次,便能被收买第二次,于是顺着刘帙晚的话答道:“是的。”
花竹淡漠地瞥了那伙计一眼,而后转向刘帙晚。
他眼睛里似乎沾上了今早的晨雾,眼底的情绪显得有些氤氲不清。
“你忘记了?昨天你在兴头上,非要用这间房,说是等不及了。”
花竹语气平淡又温柔,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不是在辩解。
“你胡说!”
刘帙晚一步朝花竹踏过去,伸手直戳花竹的脸,“你说实话!”
花竹对他一向是柔顺和气的,他很少说谎,若是被逼问得紧,即使沉默不语也不愿瞎说。
刘帙晚万没想到,此人竟然当众扯谎,只为了陷害自己!
“你把话说清楚,昨晚酒席散后我根本没有见过你!”
刘帙晚怒不可遏,“我来房间找你,你根本不在!”
花竹仍旧那副恬淡平和的模样,重复道:“是你将我从房里赶出去的,你当时欲火正旺,把自己烧失忆了?”
周围传来众人的窃笑之声。
“你个狗厮鸟!”
刘帙晚已经明白,花竹是存心要他身败名裂,心下一横,决定和花竹同归于尽,“你才是断袖,那时在学堂里,日日追在我屁股后面,求我上你。”
周围顿时炸开了锅。
刘帙晚见状很是得意,他大声朝众人说道:“我一直无法拒绝,如今他见无法得到我,便设计陷害于我,我是——”
这时方池带着一个茶酒娘子走过来,听见如此言论,抬脚就踹在刘帙晚肚子上。
刘帙晚一个踉跄,跌坐在床边,剩下的话也吞回了肚子里。
方池转向带来的茶酒娘子,说道:“你把昨晚的事情说一遍。”
“昨夜便是这位官人让我给房中燃上催忄青香的。”
她手指纤纤,直指坐在地上的刘帙晚,“香料昂贵,他还差一钱银子没付清。”
刘帙晚愣怔了片刻,忽然跳起。
他嘴角堆着一滩唾沫,并不理会那茶酒娘子的指责,而是指着花竹喊道:“好啊,我说你怎么攀上的方家,原来是卖了屁股给——”
方池又一脚踹向刘帙晚的心窝,这下他彻底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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