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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竹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刚怀疑他们,现在证据就送来,也太巧了。”
“什么太巧了?”
他话还没说完,方与之就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方晓夏。
方与之瘦了一圈,他胡茬没剃,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看得花竹跟着难过起来。
他是失去过父亲的人,那时他还小,只有一些朦胧的悲伤,如今再见此景,免不了勾起伤怀往事。
“不关你事。”
方池轻轻答了,推着花竹的后背,让他往外走。
方与之忽然就动了气:“他是我父亲!”
他的声音是从嗓子里吼出来的,震得方池也停了手,眼中带着惊讶看向他。
“他是我的父亲,你知道吗?方与之又说了一遍,语气平和下来。
“他也是我父亲。”
方池说完,看到方与之脸上的表情,忽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方与之脸上的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不配。
其实方池并不在意他与方衡之间是否父子相称,甚至他提起方衡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叫他名字。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不在意,使他很快就接受了方衡儿子的这个身份。
他轻轻巧巧地成了方家的一份子,成了方与之和方晓夏的弟弟,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两人是否愿意。
方晓夏说话快人快语,心肠也是直来直去,若是看不惯方池什么地方,总是当场指出,过后也就没有什么情绪了。
而方与之,在方池进方家之前,一直都是方家独子,他虽然身有残疾,但照顾妹妹,体恤父亲,是这个没有母亲的家中,情绪最为稳定温柔的那一个。
方与之从未和方池吵过嘴,甚至总是在方池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但在他心里,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呢?他会不会想:若我身康体健,是不是这个家里,就不需要再收养一个孩子?若我有资格考试做官,我是不是也会官至六部?
此时他的无力感到达了顶峰,他牙关紧咬,拼尽全力对抗着身体里的无力感,一字一顿地对方池说道:“这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等我查到了真相,我第一个告知你。”
方池没理会方与之地情绪,继续推着花竹往外走。
方与之挡住了方池的去路,方池往左他便往左,方池向右他马上也向右,他虽然没有方池灵活,但是方池不想伤他,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我要知道。”
“我答应你,等查清楚了,第一个告诉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
疲惫此时袭来,方池尽力抵抗着。
“所有你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一切。”
方池抿了抿嘴唇,就这样低头看着方与之,不语。
“自从你来方家,我父亲待你如何,我兄妹二人待你如何?”
“你们待我如亲生。”
“那你为何瞒着我们。”
方与之步步紧逼。
“正因为如此,我此刻才不能说。”
“一醉,”
方与之忽然叫了方池的表字,“一醉”
此名,承载了方池太多的过往,方家中人并不常叫,方池听了也是一激灵,方与之见他认真起来,继续说道:“我生下来便是残疾,这一辈子没过过一天正常日子,我不能骑马、不能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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