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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
约翰照看着篝火和他们的晚餐,初阶裁决者则在来回地踱步。
他俩正在庄园工坊里他们那小小的营地之中,这是一年前他来拜访莫德时的地点,那也是她第一次答应帮助他。
现在他和她一起生活在这里,每天晚上,他躺在角落里的一堆稻草上面,身上裹着自己的斗篷,辗转反侧,而初阶裁决者则躺在工坊的另一头,裹着她的斗篷,像一尊雕刻在墓碑上的小小的黑暗天使,沉静地睡着。
在火堆旁的墙上是一排排的晾干架,他们在这上面加工处理两人一起猎到的动物的兽皮。
几张动物毛皮展开了晾在那里,莫德和约翰两人都穿着狐皮马甲抵御晚上的寒冷。
在工坊后面的墙边是一排排老旧的架子,上面是从庄园其他废弃建筑物里抢救出来的刀剑。
他们用一切武器来训练。
除了必须行动的时候,初阶裁决者通常都静止不动,然而此时她却在篝火前来回地踱步,无法坐下。
约翰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但是既然她选择不解释自己现在的心境,他便等着她开口。
他希望她不是仍在为他先前追赶布里亚克·金凯德时的违抗行为而生气。
如果她决定不再训练他了,约翰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约翰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膝上放着母亲的笔记,正借着火光研读里面的内容。
在“旅行者号”
向地面坠毁的时候,他把它从奎因斗篷里的一个口袋中取了出来,自那时起,他每天晚上都研究它的内容。
奎因把它还给了他。
即使这不是她的本意,她还是帮助了他。
莫德在工坊门口停了下来,向外望着全然漆黑的夜色。
现在可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起了大雾。
“你想谈谈吗?”
最终约翰问道。
她转向他,五官的轮廓被火光勾勒着。
她的表情和平时一样沉静安详,只有眼睛里的某种东西反映出她身体的焦躁不安。
她没有回答。
约翰将一块块兔肉用烤肉叉穿起来,放在金属格栅上烤着。
他肩膀附近的枪伤抽痛着,不过最近几天里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他的目光回到了笔记上。
他母亲的笔记在自我解释的同时也非常难以理解。
前半本似乎是在逐页列举中阶裁决者的罪行,和他对不守规矩的探寻者做出的处罚。
这些页面是以古老的字体书写的,很难读懂。
然而,约翰的外祖母玛吉过去常常让他大声朗读古老的书籍,当时他读过的书有很多都是手写的,他也练习过古英语,可以破译出这些古老笔记中的很多内容。
约翰请求过莫德帮他翻译他无法理解的部分,她拒绝了。
事实上,她拒绝多看这本笔记一眼。
我为这个世界除掉了中阶裁决者,在约翰第一次试图将笔记展示给她,并向她解释他认为里面有什么内容的时候,莫德这样对他说,我不想去读关于他做过什么的记录。
他犯下的罪行很多,虽然其中很多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应该早点儿杀了他。
约翰对中阶裁决者的罪行和正义不太感兴趣,所以他没有再次求助。
他的兴趣在于笔记的后半本,他的母亲——还有其他人——将不同家族的探寻者和仪式剑最后出现的情况分门别类地列了出来。
根据笔记的记录,最初有十个探寻者家族,每个家族拥有一把仪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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