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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民工大叔没好气地抓住她胳膊,“我兄弟脑壳流血了,你不需要认真检查吗?会不会脑震荡?会不会颅内出血啊?你这么看一眼就完了?”
胳膊一阵疼,江月疏皱了下眉,语气很淡:“一会儿给您开ct单子,但也得先包扎止血。
检查是要做的,但拿到结果之前您找我也没用,我只能看结果下诊断。”
大叔不知道哪根筋炸了,瞪大眼睛:“你这丫头什么态度?你是觉得我事儿多吗?”
江月疏看了眼门口大屏幕排得满满的号,无奈扯唇:“您误会了,我没有。”
“还嘴硬!”
大叔吼得唾沫横飞,“大家可都听到了,你刚刚对我不耐烦了,是不是?你们现在的医生怎么态度都这么差?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毕业了吗?你有资格在这儿看病吗?是不是庸医啊你?”
说着,这人把她往墙上一推。
差点撞到的头被一只宽厚手掌接住,紧接着,那人挡在她面前。
空气里熟悉的味道令她鼻头一酸,不自觉攥住谢逢则衣角。
她感觉到他的怒气了,生怕他下一步就是揍人。
大叔彻底被激怒了,朝他挥拳头:“你他妈又是谁啊?什么狗东西?!”
那拳头看着凶,却被谢逢则轻易挡下。
大叔手腕被制住,动弹不得,只能目眦欲裂地瞪着他。
直到一个红色小本子出现在视野中。
谢逢则休假没穿制服,但出门会随身带证件。
大叔看着封皮上的字,眼皮颤了颤。
“你觉得我是什么东西?”
谢逢则皮笑肉不笑地把证件收起来,“还动手吗?”
“我呸!
解放军怎么了?解放军就能欺负老百姓啊?你军的光荣传统都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大叔开始撒泼,“要不是听说军区医院医疗条件好,我才懒得来呢!
早知道躲你们这些王八蛋远远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谢逢则冷眼看着他发癫,等他说完才凉凉地出声:“看看你头顶。”
大叔抬了一下头。
“你的所有言行都被监控记录下来了,墙角,背后还有两个,这么多角度,保证冤枉不了你。”
谢逢则沉着又冷漠地说着,“是你对医生动手在先,我就算在这儿揍你,也顶多挨点处分,而你侮辱现役军人的罪还得另算。”
“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解放军不欺负老百姓。”
他轻轻拉过江月疏胳膊,袖子被牵起来,露出刚才被大叔蛮力抓出的淤青,“但到了派出所,就看江医生肯不肯跟你和解了。”
大叔气焰消弭了不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嘴巴却只剩颤抖,发不出声。
直到护士包扎完把他的同伴带出来,看了眼僵持在门口的一群人,小心翼翼地问:“江医生,伤口包好了,要做ct吗?”
“带他去做。”
江月疏看了眼时间,“56号跟我进来,其余人再耽误看诊,叫保安。”
中午下班前,谢逢则一直守在外面,诊室里甚至能听见他维持秩序的声音。
边吃午饭边开会,已经是急诊的惯常现象,刘主任在业务上向来是分秒必争,不放过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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