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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方寸大乱也不恰当,谢元霜觉得齐澄本就是薄情寡性背信弃义不忠不义之人,方明娥的出现更像是一个契机,正是因为她的出现,齐澄才暴露了他的本性。
谢元霜想得太入神,下意识地啃起了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盖,重生后的这几天,她早已想好如何设计方齐两人,将他们的名声搞烂搞臭,可现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方明娥扰乱了她的计划。
方明娥是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若方明娥真的无意于齐澄,她又该如何从将军府里全身而退?
卢长青一觉醒来,感觉腰更酸了背更痛了,累得好像万里长城是她昨晚一个人修完的一样。
用完早饭后,卢长青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扶着快要断掉的腰先去找了谢元霜,说自己有要事要与齐澄商量,麻烦她找人通传一下。
谢元霜将房里的人全赶了出去,让人关上房门后,她死死地盯着卢长青,语气笃定地道:“你不是方明娥。”
以方明娥那嚣张性子,她若是要找齐澄,那都是直接去的,才不会先经过她这边的同意,再加上昨天卢长青的种种表现,谢元霜确定面前这人绝对不是她记忆中的方明娥。
卢长青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发现了?”
卢长青这句话不仅没让谢元霜心头的石头落下,反而让她心中那根弦绷得更紧了,“你是谁?”
卢长青抿了一口茶,摇头晃脑高深莫测地来了一句,“仙女下凡,普度众生。”
谢元霜不信卢长青的鬼扯,无情拆穿,“孤魂野鬼,装神弄鬼。”
卢长青:……
人长得这么漂亮可爱,怎么说话这么不可爱?
卢长青将茶杯搁置在桌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谢元霜道:“她让我代她跟你说声抱歉,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并非她本意。”
“谁?”
卢长青指了指自己,“方明娥。”
谢元霜抿了抿唇,“她人呢?她怎么不自己出来跟我说?”
卢长青摇了摇头,“已经走了。”
谢元霜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卢长青的话问道:“走了?去哪里了?”
“死了,死的透透的,不会再回来了。”
谢元霜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怎么会死呢?她明明都还没回京。”
谢元霜说不出此时心中的感受,气愤、憋屈、无力……自己都还没找她报仇算账呢,这人就这么死了,那她上辈子受的罪算白受了吗?
“让现在的她重回到这个吃人的世界,她会死的,她深知这个道理,所以选择了离开。”
“吃人的世界?”
谢元霜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你是指我们大齐?”
卢长青想了想,伸出食指在空间画了一条线,道:“那不是一个具体的王朝,而是一个很漫长的时代,是一个时间范围,这个范围很长很长,你们的大齐国不过是这时间洪流中的一瞬。”
说实话,谢元霜没太明白卢长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时代,什么范围,这似乎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你说的吃人又是什么?”
卢长青继续解释道:“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吃人肉,而是精神与物质层面的贬低、剥削、压迫、奴役和不平等。”
谢元霜垂眸思考了一番,眉头轻轻皱起,这话她更不明白了。
卢长青见状给她举了个例子,她朝屋外指了指道:“男人能干的事女人却不被允许,这就是所谓的不平等,比如丈夫可以纳妾逛花楼,女人却被要求从一而终。
至于剥削压迫奴役这些就更多了,男人能读书科举建功立业,以做能臣良将为荣,而女人却不让科举入仕,只要求她们对男人从一而终牺牲奉献,做一个贤妻良母,这就是剥削压迫。”
谢元霜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可是自古以来一直都是如此,男主外,女主内,至于你说的男人纳妾一事,那也是为了家族延续。”
卢长青反问道:“那你能接受你未来的丈夫纳妾,逛花楼吗?真的会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谢元霜不说话了,显然是不太能接受的。
“自古以来就一定是对的吗?”
卢长青耸耸肩,“这世道对男人太宽容,对女人却很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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