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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炕上瞪了会儿天花板,歪过头去看屋内的陈设。
紧接着她便瞧见,有个约莫十来岁的女孩儿歪在椅子上打盹。
那女孩儿睡得着实很轻,大约是听见了炕上的响动,一个激灵便直起身,朝这边望来。
见淮南月转醒,女孩儿的眼睛即刻亮起,蹬蹬瞪跑到床边,趴在炕沿道:“龄官姐姐,你醒了?”
淮南月不说话,女孩儿接着问:“渴不渴,要不要喝些水?”
淮南月却仍旧没说话,挑了半边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地板——
女孩儿明明跪着,足尖却冲着天花板。
脚长反了。
是鬼。
而在淮南月沉默的间隙,女孩儿早已自顾自跑开,执着茶壶倒了一碗茶,递到了淮南月嘴边。
“姐姐,喝。”
她举着碗道。
淮南月垂下脑袋,看见里头里盛着一碗黑乎乎的液体,甚至还在咕噜咕噜冒泡。
淮南月:……
淮南月心道我喝了不就和你一样变鬼了么。
她没吭声,摆摆手,示意不喝。
“姐姐不渴?”
女孩儿到底还是把碗搁在了一旁,看起来沮丧了一点。
不过片刻后,她便重新高兴起来:“小厨房炖着鸡呢,我帮姐姐取些来。
虽说病中不宜吃荤腥,但一直不吃不吃的,人终究顶不住。”
女孩儿来去如风,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消失了。
不消半分钟,她便再次现身,手里托着一个盘子。
盘子里……装着血淋淋的生鸡肉,外加两个刚从鸡身上挖出来的眼睛。
淮南月:……
要命了。
淮南月仍旧摇摇头表示不吃,女孩儿叹了口气:“姐姐虽然没胃口,但到底吃些,要保重身子。”
淮南月心说吃了这玩意儿身子就噶了,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斟酌一会儿,开口道:“我睡了多久?”
“三个时辰。”
女孩儿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初二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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