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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
气氛霎时变得尖锐,但也只是一瞬间。
沈秋予阴沉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他笑意吟吟:“你很生气吗,我把你逼过来了。
但林老爷子是自己想来,我只是跟在他身边而已。”
异口同声,秦连生和傅斯年对视,各自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嫌弃。
那是他和沈秋予的最后一次交锋,他将一把玩具枪抵在沈秋予的脖颈。
当时水舒已经收着力气,沈秋予却还是微笑着:“亲爱的洛希尔,玩具枪可杀不死我。”
在盒子爆炸前,一只冰冷的手掌死死地捂住喋喋不休的唇,沈秋予被反向用力地拉扯,手被死死地拧在后背。
“不是在视奸我么?清楚我要去留学,清楚我和林霁月假模假样的婚约,甚至殷聿的存在你也清楚,但你的把戏实在是无聊。
反反复复一个手段,原来五年后你能变得那么无趣。”
“快点公布结果,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水舒眼皮未抬,散漫:“不无聊么,主角都换人了。
还是说,你对于林霁月成为主角很满意。”
沈秋予不会打架,这是水舒高中就清楚的事。
沈秋予饶有兴趣,往下跳了两步,来到水舒面前,“所以说,你特意来这里等我?”
“季环啊,和水家那位可是竹马,季家虽然私生子多,但位置肯定是留给亲生那一个。”
话语间呼出的气息都变成白雾,逸散在空气里。
“喂。”
傅斯年和秦连生也不僵持了,连忙追上去。
雪落无声,宴会厅的音乐似乎进行到高潮部分,跌宕起伏挑动人最脆弱的那一根神经。
“无聊?”
水舒和沈秋予的共同话题稀薄得可怜,除了嘲讽的话,他们几乎没有可以单拎出来讨论的问题。
生锈的楼梯直达偏门,窄门顶部有一盏小灯,雪夜里散发微不足道的光芒。
“这到底在聊什么,聊那么久!”
就像每次高中每次学生会门口抓迟到和着装,水舒值日的那一天违规的人总是最多的,因为水舒身上极少用正眼看人的冷漠。
沈秋予身上有浅淡的酒味,他垂着眼,让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
水舒微微抬了抬下巴,白皙皮肤在冷光下镀上一层光圈。
他扯了扯嘴角:“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沈秋予抬眼,眼瞳倒映青年瘦削单薄身形,水舒的姿势很适合指间夹一支烟。
很小的时候水舒就清楚,宴会从来都不是让人开心的。
他需要摆出最完美的一面,时时刻刻戴着面具社交。
如果不是季环进来,水舒可能会暴躁地把玩具枪塞沈秋予嘴里。
枪里剩余的塑料子弹,他也不介意全部喂给沈秋予。
水舒:?
冷风呼啸,初冬的室外温度并不温和。
他故作轻松地努力调动水舒情绪,可水舒表情依旧很冷淡,说不出的冷倦,连厌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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