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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不是疯了!”
博启惊声尖叫,跳起脚来怒道:“阿玛额娘生她养她一场,她不思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恩将仇报?况且,没有乌雅家也就更没有她那十几年的风光和荣华,如今即便是家里放弃了她又如何?那都是她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家里又不欠她的,趋利避害天经地义!
就非得要全族人都陪着她共沉沦她才满意?亲生的阿玛额娘弟弟,年幼的侄儿侄女……她是当真一个都不肯放过?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铁石心肠之人?端的是心如蛇蝎自私自利至极!”
震惊之中的塞和里氏终于被他的唾骂声给唤醒了,当下眼泪夺眶而出,捂着口鼻哽咽不止,“玛琭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兴许不过是本性如此,难怪四阿哥宁可不认她!”
博启此时已是恨极了,就跟热过上的蚂蚁似的急得是六神无主,“阿玛,眼下咱们可如何是好?总不能真被她捆绑着一同跌落泥潭吧?”
魏武抬眸扫了他一眼,忽的冷笑道:“咱们家这泼天的财富究竟是哪儿来的,你心里不清楚?她得势这些年,家里借着她的名头又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你也不知?你忘了,她可不会忘,一旦捅咕出去,咱们都得玩儿完。”
博启顿时僵住了。
家里是包衣世家,历来也没少贪墨,甚至阿玛的堂兄还曾担任过内务府总管,从中捞取油水不计其数。
若不然,看似卑微低贱的包衣奴才凭什么私下里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享用不尽?单只这一条,暴露出去就足够掀起一场滔天骇浪,真真是得全族覆灭的程度。
就更别说还有借着她的名头干的那些事儿了,什么强占粮田、收受贿赂、买官卖官、草菅人命……就没一件是能公之于众的。
一旦通通揭发,都够他们全家全族砍几回脑袋了。
想到这儿,博启不禁打了个寒颤,随机一个骇人的念头却骤然浮现于心头。
“阿玛,她已经彻底疯魔了,咱们不能由着她这样胡乱发疯发狂,不如……”
未尽的言语之中,狠厉杀气已然毕露无疑。
魏武迟疑了一下,仍摇摇头,“她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几年,你以为是凭着什么步步为营?只这‘成算’二字上,你便差她远了。
她那脾性和心肠,你又岂知她不曾留有后手?以我对她的了解,这几乎是毋庸置疑的,一旦她前脚上路,咱们一大家子后脚保准儿都得下去跟她团聚,这才符合她的秉性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就只能被她这样捆绑着?这也太叫人窝火了!”
魏武也烦得很,但眼下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没什么好法子解决,只得紧锁着眉头咬牙道:“无论如何先将她给稳住了才是最要紧的,逼急了当真鱼死网破……罢了,先叫人去回绝了那个贾贵人。”
彼时,贾元春正在翻自己的首饰盒,却突然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还想着拿些好物件给二妹妹添妆呢,结果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出几样拿得出手的,竟是还不及我在家做姑娘时的阔绰。”
抱琴有些心疼地说道:“拢共就这些,小主平日自己还要用呢,不如传话给太太,叫她给二姑娘多添些东西就是。”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母亲的性子……罢了,还是直接与老太太说吧。
二妹妹到底是为家族牺牲的,好歹金银财物上给得丰厚些,全当是弥补她了,只希望她别怨咱们才好。”
“不会的,二姑娘性情温柔通情达理,必然能够理解小主的一片苦心和万不得已,怎会生出怨恨呢?您就别杞人忧天了。”
贾元春垂眸看着自己看着简陋的首饰盒,失神喃喃自语:“我都已经豁出去一切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不能认命。
不进则退……我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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