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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杨徐一行人意气风发。
他跨上马背,激昂又雀跃。
骏马由侧阵疾冲入黑暗的那刻,景平眼前恍惚出一个虚幻的背影。
那是个少年将军,在他咫尺不远处,引领着他、诱惑着他,让他每一道步伐都妄图追随而去。
将军的影子在月色下拉得悠长,长成一道独木桥,架过藏匿着禁忌爱恋的深渊。
景平只有勇敢地追上前,跨过去,才有可能拥抱将军虚幻的背影。
直到某一天,那影子回过头来,给他一个平视的目光——
看他为他痴爱病生,为他作茧自缚,亦为他破茧成蝶。
还击
风翼军之所以得名,因为将士们的战马皆百里挑一。
骑军们身着的辉月铠反着银色光芒。
李爻身后仿佛坠着道厉闪,趁夜一路劈到江南界。
“统帅!”
头前探路的斥候等在界碑附近,见骑军到了,即刻近前来报:“昨夜洛雨城外敌我两军开战,敌军用了雷火弹。”
“雷火弹!
?”
卫满好大的嗓门把自己胯下战马惊得挠蹄子,被李爻淡淡看了一眼,自省身为将领太过咋唬。
但卫将军惊骇也情有可原。
想那雷火弹从制作到储存、使用,都需要环境稳定,胡哈人折腾来折腾去,大寨能住三个月就算很有长性了,怎么突然有这样的军备?
与此同时。
景平已经带着杨徐等人绕山路摸到了胡哈军阵的大后方。
对方营地外围一圈篱笆栅栏足有两人高,是削尖的木头,基桩稳稳打进地里,像巨狼倒竖的獠牙。
看来他们一时半会不打算挪窝。
大军已倾巢而出,军营中安静,只留为数不多的游岗,巡守其中。
杨徐遣去三名高手细探,片刻探子回报:“粮草集中在营地侧后方,东面帐子里有雷火弹,咱们避开游岗,搬几颗雷火弹到粮草库,直接给他们来锅爆米花!”
杨徐窃笑,向身边侍卫道:“小刘,你在这陪贺大夫……”
话未说完,景平毫无预兆地长身一跃,脚在马背上借力,翻进大院去了。
杨徐看得眨巴着眼睛反应片刻——江山辈有人才出,小瞧他了。
他不再磨叽,向众人打过手势,月色下暗影如鬼魅般,悄然分散各司其位。
粮草库附近,万事已备,只待杨徐下令,点火快跑。
正这时,景平突然扯了杨徐一下,他目光所指的方向一人晃晃悠悠进了透着星点火光的帐子。
帐帘落下,景平身形一晃,紧跟过去。
杨徐示意高手们隐蔽,也摸到景平身边,从透气窗往里看。
帐中人确实脸熟,是胡哈王身边那惯会见风使舵的文官。
来做监军的么?
文官黄汤喝多了,舌头不利索,冲对面一人牢骚:“本以为新王能带我们过几年安稳日子,没想到他比他弟弟还有病!
豁出老婆孩子不要都得跟你们干仗,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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