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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姑姑来了云归县,管了家后,才知道,二爷手上的银两很充裕。
最起码这两个月衙门的开销,都是从二爷的私房中开出来的——这县衙太穷了,明明也有一些进账,但进的少出的多,整个衙门穷的叮当响。
也难怪这衙门从上到下都贪得厉害,实在是,官府发不下俸禄,他们再不想些办法拿些银两回家,也穷的吃不上饭了。
说这些就说远了,只说丁姑姑手中银两不少,但都是大规格的银票。
云莺从丁姑姑手中拿了银票后,少不得再跑一趟钱庄,将银票换成碎银子。
如此,等回了府,将死伤人员的抚恤发放完,天也已经黑透了。
云莺拿着剩下的银票还给了丁姑姑,随即又往前院寻二爷。
她不知道那银票是小冯氏给丁姑姑以防万一的,只以为那银票是丁姑姑的私产。
下午时是时间紧急,想尽早打发了那些死者家属,也好让那些死了的丫鬟仆役们尽早入土为安,所以丁姑姑给她拿银票她直接就收了。
如今二爷应该回府了,她就觉得,此事得给二爷说一说。
最起码,得让二爷还上今天花用的丁姑姑的银子。
云莺到了前院,就见不时有侍卫和仆役快步走过。
他们脚步匆匆,目不斜视。
若不是灯笼大亮着,照出了他们的影子,云莺都险些以为自己遇见了一群鬼。
她在院门口位置和随云碰了个正着。
随云见她这时候过来了,不免讶异的多看她一眼,冲她微颔首。
云莺行了个礼,和随云说,“我找二爷有要事,不知道二爷此刻是否得空?”
“二爷正在用膳。
你稍等片刻,我去帮你问问。”
话落音随云就走远了,片刻后又回来,冲云莺道:“二爷让你进来回话。”
稍后随云出了院子去忙碌别的事情,云莺则径直去了花厅。
花厅中亮如白昼,二爷正坐在桌旁用膳。
云莺知道这位爷规矩有些大,就不敢这时候过去烦他,只默默地在门口站着。
却不料,二爷早听见了她的脚步声。
等了片刻没等到她进屋,反听她停在花厅门口左侧不动了,二爷不免放下筷子朝这边看过来。
一时间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二爷微眯着眸子看着她问,“你要站在那里与我说话?若你想的话也可以,只要你不怕蚊子咬。”
二爷一说蚊子,云莺就听到了蚊虫的嗡嗡声,一时间她头皮发麻,三两步就进了花厅。
说实话,来到岭南后,这边的气候云莺还挺适应的。
但有一点,却是云莺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的。
那就是眼瞅着十一月了,这边还有这么多蚊子,而且这边的蚊子还特别特别毒!
偏她这皮肤娇气的很,蚊子一叮就会起很大一个脓包,有时候那包发肿发亮,痒的人恨不能连那块肉都削掉。
也是因此,云莺身上时刻挂着驱蚊香包,此刻一听二爷的“提醒”
,更是吓得一刻都不敢留就跑进花厅来。
二爷看到云莺这动作,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云莺听到二爷的笑声,哀怨的看向二爷。
要不是为了替二爷办差,她至于大晚上还跑到这里来?结果二爷不知感恩便罢了,还嘲笑她。
这是人干事儿?二爷见云莺又是蹙眉又是抿唇,一副敢怒有不敢言的模样,许是为了压抑怒气,她还侧过头去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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