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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抿了口茶,又说,“我们东家是个很随性的人,不仅是这间织坊,长街头上的酒楼,长街尾的珠宝铺子,狗尾巷的茶馆,零零落落十几家铺子,都是他的产业。
换作平日,我可能正忙着在到处收账。
可见我们也算是有缘,岁岁姑娘今日恰巧经过织坊,我又恰巧在织坊盘帐。”
岁岁听了不免有些羡慕,像蓁蓁这样的女子,不知多年前是否也是某个穷苦女子,经三十年的蜕变,才能像这般干练独立,不依附于人。
如今凭一人之力就能管理那么多铺子还游刃有余,将来自己也想成为这样的女子。
不过,若细看,若作为一个人族,这位蓁蓁姑娘又有些过于年轻。
也许是个妖族?或像她一样,是个灵力低微的半妖?“你们东家倒是任性,只顾自己逍遥,那么多铺子自己却不闻不问。”
“可不是呢。”
蓁蓁惆怅地说,“连账簿都从不过目,什么都往我这一丢。”
岁岁想了想,又说,“不过,这说明东家信得过蓁蓁姑娘,把你当自己人。”
“别,我可不想被他当自己人。
他整日窝在家中不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平日里又不拘言笑,一副对万千红尘毫无兴致的样子。”
蓁蓁一脸不屑。
岁岁听着,脑海中竟浮现出白泽的脸,他不笑的时候也是这般,神情冷漠,寡淡得很。
蓁蓁顿了顿,又神秘兮兮地凑到岁岁耳畔,说,“不过我近来听闻,东家身边有女子了。”
“男婚女嫁,这不是很寻常吗?”
“不寻常!
稀罕事!
听得我甚是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家姑娘,终于入了他的眼。
又想看看,究竟又是哪家姑娘,鬼迷了心窍,能看上他。”
岁岁笑嗔道,“哪有你这么说自己东家的。
我都要忍不住好奇了,你们东家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在你心里竟那么不入女子的眼。”
蓁蓁不屑地撇撇嘴,一字一顿的说,“无趣得很,不提也罢。”
岁岁哈哈大笑。
一番闲聊,似乎心里的郁闷也淡了些许,认真说道,“本来今日出门时心里还有些烦闷,和蓁蓁姑娘聊了几句,此刻心里倒是舒坦许多。”
蓁蓁含笑看了岁岁一眼,起身去取来糕点,拿油纸包好,又对岁岁说,“先前进来的时候,我看姑娘身后还有暗卫跟着。
我把姑娘拐进来闲聊那么久,再不放人,怕门口的暗卫要冲进来了。”
岁岁惊讶地往门外张望,巷子的转角处,虽不见人,却可见地上两黑色人影子。
定是嬷嬷不放心她,派人悄悄在暗中护着她。
蓁蓁将糕点递给岁岁,挽着她的胳膊送她出门,“辛苦岁岁姑娘帮我转达心意。
我们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岁岁接过糕点,笑嘻嘻地行礼,转身离去。
岁岁沿着长街又走了一段,提着糕点,又不能吃,顿觉有些索然,转身就拐进长街尽头的酒楼。
选了能正对着戏台的位子,又点了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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