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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松开手,越过她离开。
宁雪滢立即丢掉绢帕。
绢帕飘落,盖住鞋面。
她抬脚踢开,捏住指腹挤出血珠,疲惫地沿着墙壁滑坐在地。
不知自己能坚持多久,但与卫湛还有一点儿感情的前提下,倒也不会轻易再提和离。
若真有一日,卫湛负她,她大可轻松离开,不带半分犹豫。
户部尚书府。
为儿子检查完行囊,葛氏垫脚抱了下儿子。
转眼十九年,最淘气的臭小子已长成壮实魁梧的青年了。
从没与三子分别过的葛氏红了眼眶,“行囊里装满了药,病了要及时服用。
照顾好自个儿,平安归来。”
不比母亲的多愁善感,季懿行大咧咧地“嗯”
了声,看似不经意,却还是被这份关切暖了心窝。
一旁的季朗坤别扭地使劲儿拍拍儿子的手臂,“军令如山,不可意气用事。
到了那边驻扎后,若是有机会,记得勤寄书信,别让你娘担忧。”
不愿抒情,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吸吸鼻子,“臭小子,也别给老子丢脸。”
怕被别人笑话,季朗坤暗自擦擦眼角。
“知道了。”
季懿行揉揉被父亲拍疼的手臂,脸薄地转过身朝屋里走去,“孩儿还要收拾些随身的细软,先回书房了。”
等进了书房,季懿行走到书架前,拉开抽屉想将与宁雪滢的往来书信带在身上。
这些书信,他看得比任何细软都要珍贵。
然而,木匣空空,已不见了一张张笺札。
冲出房门的一瞬,他站在庭院中,天旋地转。
笺札怎会不翼而飞?
莫不是让父亲派人“偷”
走了?
就为了斩断他对宁雪滢的念想,安安心心与那悍妇过日子?
望着仆人们投来的关切目光,他向后退去,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脚跟抵在石阶上。
明早即将启程,父亲那句“意气用事”
盘桓在脑海。
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
且等回来再说。
再说。
他呆愣地坐在石阶上,任凭仆人们嘘寒问暖也没有任何回应。
站在游廊对面的杜絮望向这边,不确定季懿行为何愣坐在那里,但隐约有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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