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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沈墨恒居高临下盯着她,单手划开接听键。
急促的呼吸先从听筒里传出,聂西泽喘了好大一口气,“为了给你打这通电话,我跑了两座山头才找到信号。”
“……”
温穗仰头瞪着沈墨恒,憋着一口气,耳根粉红。
又不敢出声,怕被聂西泽察觉到什么。
“我看到你写给我的东西了,我已经能想象到学会那帮老头,明年在我们面前汗流浃背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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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虽然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聂西泽假如不是天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她的确很久没有见过他如此癫狂的样子了。
温穗闭了闭眼,抑制住那阵难堪,压低嗓子对身边气压很低的男人说,“可以挂了……!”
“你就等着六十岁的时候跟我一起拿诺贝尔奖吧,到时候,我允许你把名字放在我前面。”
“……”
终于连沈墨恒也觉得他疯了,面无表情举起听筒,“西泽,现在是伦敦时间凌晨四点,她已经睡了。
听说最近南美在打仗,wishyougoodluck。”
他完全不管那边的反应,毫不拖泥带水地掐了电话。
温穗根本来不及阻拦他,全身血液涌到脸上,手指微颤指着他,“你、你……”
“该他在时他不在,不用他时,大半夜打电话回来。”
沈墨恒将手机丢开到一边,轻哼一声,“不合时宜。”
他的气场浑然天成,就算是讲垃圾话也无端让人觉得是在做什么重大指示。
温穗险些被他带跑,摇摇脑袋把里面的水分甩掉,“不是……西泽在不在我身边,几点给我打电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管教不懂事的弟弟,有异议?”
“……”
好无耻。
温穗终于忍不住,“你根本就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诡计多端……”
她发火,脸颊绯红,像只炸毛的猫咪,观赏度拉满,威慑度为零。
指着沈墨恒的鼻尖骂完,热度下头之后,目光触到他双眼,才骤然后悔。
他是高高在上、壁立千仞的豪门巨子,怎么会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无状?
饶她一次,是他的宽宏大量。
沈墨恒由得她说,不反驳,只用眼神锁住她,悄无声息往前逼近了一步,似狩猎的豹。
温穗莫名被他逼到紫檀木的博古架边,脊骨被雕花的木纹抵住。
搭在肩上的大衣摇摇欲坠要掉不掉,露出半边莹白的肩膀。
距离太近了。
近到她可以看清男人那双云遮雾绕的眼,原来他并不是一直冰冷毫无情绪的,那里面一半是玩味,一半是火焰。
“怎么不说了?继续骂。”
他轻飘飘地说。
同时俯下脸,昏黄的水晶灯火在他眉骨上打下深刻的阴穗。
他没碰她一点衣角,只是用眼神和言语织成了网,令她动弹不得。
温穗承受不住被他俯视的压力,不得不闭上眼,“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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