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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说,“送到我母亲那屋里去。”
寒酥回忆了一下,老夫人屋子里确实朴素单调。
她转身环顾,朝一侧路边的一排梅树走过去,提裙踩上石头,伸手去折梅枝。
封岌看着她站在石头上垫着脚折梅枝的身影颤颤巍巍,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怎么就没想到身边有他这么个高个的可以用?“你慢些。”
封岌走过去。
他话音刚落,寒酥握着折下的梅枝转过身来,脚下一滑,身子也趔趄了一下,歪腰朝下栽歪。
封岌伸手去扶,稳稳扶住了她的腰身。
可是寒酥弯下腰胸口狠狠地砸在了封岌的脸上。
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是在同时僵了一下。
寒酥隐约看见有人影晃动,她近乎慌乱地去推封岌,声音也是慌颤:“有人!”
封岌握住她的腰身,不紧不慢地将人从石头上扶下来,然后他才转身望过去。
来人是老夫人身边的穗娘。
穗娘也没想到会撞见这么一幕,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走过去道:“老夫人让我把这盒茶叶拿来给表姑娘。”
老夫人一个人久了,就连想对别人示好的方式都显得浅显直接,甚至有一点笨拙。
寒酥赶忙接过来,让穗娘转达了谢意,然后又将刚摘的梅枝交给穗娘。
待穗娘走了,封岌才问:“撞疼了吗?”
寒酥没答话,闷头走人。
封岌立在原地,摸了摸自己微疼的鼻梁。
还有一捧香萦绕在他鼻息间。
他对她总是克制许多,是看过不少,碰触她却很少,因为她不喜欢。
封岌望着寒酥略显慌乱的背影,无奈地自语:“就不能演得真一些?”
不过他又很快笑了笑。
没关系。
反正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寒酥第二日一早去姨母身边请安时,才看见新妇。
大郎带着新婚妻亲自去各房敬茶,两个人鲜红的衣袍十分显眼。
不需要太多言语交流,他们两个只是偶尔互相望一眼,那种新婚小夫妻如胶似漆的甜蜜感就会惹得周围人忍俊不禁。
大郎夫妇走了之后,寒酥让蒲英和兜兰带寒笙去衔山阁施针。
她今日没有过去。
原本她应该急着画完那幅给太后贺寿的山河图,可是今日却有更重要的事情——今日是祁山芙的生辰。
寒笙也心心念念想要去见祁山芙,可因为眼睛治疗一日停不得,只好将先前准备的礼物,让姐姐帮忙带过去。
寒酥再次与祁朔相见,两个人都很平静,好像曾经的议亲没有存在过。
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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