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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松子口中说出的几个人名,足够让邰谙窈三人拨冗前往。
照顾姚美人,邰谙窈和周嫔都没有乘坐仪仗。
厚重的鹤氅压得邰谙窈脚步有点慢,没人催促,直到一刻钟后,众人才到了颉芳苑。
她们三人来得不早,等到的时候,殿内站了不少人,邰谙窈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除了病重的冯妃娘娘,其余人几l乎都到了。
邰谙窈想起她上次被颖宝林二人谋害,到的人数可不如现在。
果然,在这宫中,所谓的恩宠还是不如皇嗣叫人在意。
皇后娘娘脸上有怒意,她看向跪在地上的颖宝林和蒋御女: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邰谙窈也看向二人,她这时才意识到,小松子或许没有夸张,颖宝林和蒋御女应当真的打了一架,两人衣裳凌乱,青丝都被扯得乱七八糟,狼狈不堪。
和蒋御女不同,颖宝林气得双眸通红,仿佛恨不得杀了蒋御女一样,肉眼可见地难堪。
她往日得宠,有过一段时间格外得意和辉煌,登高跌重,让她越看重曾经,也就没办法习惯现在,自觉脸面掉了一地。
和她相比,蒋御女要安然自在得多,许是豁出去了,她也不在乎什么脸面,只一昧的哭,宣泄委屈,皇后娘娘问话后,也是她第一时间回应:
“皇后娘娘给嫔妾做主啊!”
话音一出,邰谙窈不由得摸了摸耳垂。
看着二人的情况,颖宝林在二人的争执中可没得到什么好处。
邰谙窈头一次觉得位低也是件好事,至少在没脸没皮时,不需要那么多负担。
太医在内殿替云贵嫔诊脉,皇后娘娘朝内殿看了几l眼,确认没闻见什么血腥味,她终于肯坐下来,颇有点头疼地扶额: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蒋御女抢先一步,根本不给颖宝林说话的机会,哭哭啼啼道:“娘娘,嫔妾命苦啊!”
蒋御女是真觉得委屈和难受:
“嫔妾再如何,也是皇上的妃嫔,这都要入十二月了,嫔妾的常乐轩还没见过炭火,嫔妾就是在家时,也没过过这种日子!”
她掉着眼泪,手一伸出手,居然有皲裂,皇后娘娘皱眉,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蒋御女的一番话传出去,若是让人听见了,岂不是闹出笑话?
堂堂皇室,后妃居然还要受冻挨冷?
蒋御女故意露出手,见娘娘神情冷了下来,才往下哭着说:
“嫔妾只当是中省殿克扣了嫔妾的份例,又实在是忍不住,才去了中省殿,这才知道是颖宝林调用了嫔妾的份例,嫔妾气不过,找颖宝林理论,后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请娘娘明鉴,是颖宝林欺人在先啊!”
皇后皱眉:“再是如何,你不该和颖宝林动手。”
蒋御女觉得皇后说得轻松:
“嫔
妾都要活不下去了,还在乎什么脸面!”
殿内倏然一静,苛待妃嫔闹到明面上,真是难堪。
皇后的脸色也不好,后宫闹出这种事情,岂不是在说她治理不当?
这宫中奴才是会踩高捧低,但做到这种程度上,说是没有人故意指使,当真没人相信。
邰谙窈抬手,轻抵了抵唇,秋鸣也不动声色地扶住她的手臂。
是周嫔听戏没听全,按捺不住地问:“那又关云贵嫔什么事?”
蒋御女被问住,片刻都没能憋出一句话。
颖宝林冷笑:
“因为这件事和嫔妾根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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