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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相斗,就连建围墙都要压对方一头,你高一尺我就高两尺。
后来还是县令调和,双方都建一丈高。
所以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易宅里,冯管家捧着最后一卷画像小心翼翼地望向自家持盏不语的少爷。
易鹤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算了,就她吧。”
左右也没有他向心的姑娘,倒不如随便挑一个让老爹省些唠叨。
“成,我这就去和花媒婆说。”
冯管家可算松了口气。
花媒婆最近很犯难。
她从十几岁至今,当了近五十年的红娘。
她一手牵成的姻缘,十有九对都能恩爱白首。
然而最近红鲤镇家喻户晓的死对头斗架斗到她这里来了。
于是六十多岁两鬓灰白的老太太坐在姻缘居,望着桌前的两卷画像,眉间的愁色浓得似雨前乌云。
一卷,易家儿郎易鹤安。
她做媒多年从未见过生得如此好看的二郎,小小年纪天资极盛,家中经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另一卷,殷家闺女殷呖呖。
她也算是阅尽美人,如此标志的也是头一回得见,姿容玉色身段玲珑,殷家镖局亦是底蕴丰厚。
无双才子在她手里,倾国佳人也在她手里。
却不能凑一对。
这是换做任何媒婆都痛心的事情呐!
不能凑一对也就罢了,易鹤安倒是容易,乘龙快婿无论是红鲤镇哪家都乐意的亲事。
可殷呖呖……花媒婆眉心的乌云都要团成团阴郁地要滴水。
殷家不好惹。
这殷呖呖不好配啊!
茶阁会见让花媒婆操碎心的殷呖呖毫无所觉地躺在锦被酣眠,三千青丝缠绕着雪白圆润的肩膀、脊背,如瀑平铺在绣花被褥上,浓密顺滑,光可鉴人。
连熹微的光亮都透着窗纸悄悄闯入,一窥那张白嫩嫩睡得红彤彤的小脸,长长的眼睫弯弯翘翘轻轻颤着,琼玉似的鼻翼随着浅浅的呼吸轻轻翕合着。
好一幅春日美人酣睡图。
只是淡粉的唇角淌下一丝晶莹的液体太煞风景。
“砰。”
房门被猛踹开。
原本睡得香甜的殷呖呖在门敞开的刹那,已跪立于床榻,面色寒沉如深潭水,深黑的眼眸映着手中匕首寒刃流淌的冷光。
似野原夜行的恶狼般戒备与警惕。
“大小姐……”
捧着罗裙首饰进来的几位自认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老嬷嬷被吓得懵神,望着殷呖呖瞳孔狠狠一缩。
殷呖呖收了匕首,忽然凉风吹来她瞬时抱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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