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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朝齐溪笑了下,打断了齐溪的猜测,然后她让了下位置,示意齐溪先过。
齐溪也立刻道了歉,对对方身份的猜测也只是在一瞬间,对于这样擦肩而过的路人,齐溪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继续探究的欲望,只是……
只是对方侧了侧身让齐溪先行通过的时候,齐溪扫到了对方的包。
是一只ikelly的二代鳄鱼皮。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和自己爸爸此前从爱马仕提货的那只,连颜色也一模一样。
所以送的是这个客户吗?对方穿的这么贵,看起来也确实像是大客户的样子。
齐溪顿住了脚步,好奇趋势下,她稍微回头,然后看着对方哼着歌,熟门熟路地走进了所里,然而并没有朝会客室或者会议室去,而是提着包,径自朝大办公区窗边的位置坐下了。
齐溪像是站在一栋危房下,心上突然像是重重地被危房里掉落的石块砸了一下,她突然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这个女的不是客户,她是瑞明的律师。
明明刚才已经吹干了头发,然而这个认知却让齐溪如今仿佛还置身在暴雨中,置身在风暴的最中心。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怎么和陈师傅打的电话接的头。
齐溪只知道,等再从繁杂的思虑里逃脱出来时,她已经坐在了陈师傅的车上,陈师傅是个话痨,此刻正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的社会新闻。
车上的空调打的很足,但齐溪却如坠冰窟,那些暖风仿佛根本吹不到她的身上,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还有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怯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而打开后,那些后果是她能承担的吗?
但人能因为恐惧,就不去做一些事情吗?
齐溪的心里混乱而惶恐,然而她还是听到自己用努力平静的声音问出了问题——
“陈师傅,我爸最近所里是不是招了新人啊?”
陈师傅本身就喜欢唠嗑,并没有什么怀疑地就和齐溪讲起来:“没有啊,除了以前所里的老前台去生二胎换了,最近又不是毕业季,其余没招什么新人,不都是以前的老面孔吗?”
齐溪状若自然道:“可所里原本几个律师年纪不都挺大的吗?我爸还一直抱怨说所里搞点活动都没个人出新鲜点子,我还以为他会招点新人降低一下所里的平均年龄呢。”
大概是齐溪这话提醒了陈师傅,他很快就接了茬:“你可别说,现在所里活动还挺丰富和年轻化的,之前那个什么万圣节啊,我第一次知道,还是小王搞了个活动,后面又弄了圣诞节礼物交换啊什么,听说新年还要搞个小型晚会呢。”
齐溪皱了皱眉:“小王?”
陈师傅点了点头:“就王娟啊,你不知道吗?”
“王娟?所里以前有这个人吗?”
“有!
以前她大学里就来实习过,后面实习了一年不到就走了,当时还以为她是彻底离开法律行业了呢,没想到这竟然过了将近快十年了吧,又回来上班了。”
陈师傅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我都把她给忘了,要说最近招的新人,也就她了,但她这样的,年纪也不小了,又以前也在瑞明做过,也不能算新人吧。”
如果是大学大四时来实习过,如今又都隔了快十年,那这女的年纪应该已经三十左右了,可对方看着只比齐溪大上几岁而已。
这十年来可见真的是没受什么蹉跎,才能保养得如此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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