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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通过原主得知,所有职工宿舍楼走廊的总开关都在电房,天黑统一打开,天亮统一关掉。
他用手拨了拨悬在上面的那根电线上挂着的蛛网,几缕灰尘飘落。
这是主线。
下面挂着的一段一段的是支线,对应一个个小灯泡。
主线和支线就像大树跟它的枝丫。
要是把哪根支线接口拉坏了,那块的灯泡就不亮了。
陈子轻在二楼的所有宿舍门口停留了一会,他见到的那些接口都很完好,找不出被人破坏过的痕迹。
没有任何发现。
陈子轻看一眼天色,往回的脚步还没迈开,旁边宿舍里就传出了吆喝,他不想管,这时门刚好开了,里头出来个工人,见到他挺慌的,他只能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个工人急急忙忙把什么藏起来:“我们没干啥,就是技术科跟车间打乒乓球,这回是动真格,我们讨论哪边赢。”
陈子轻装作没发现他们屁股底下的扑克牌:“只是讨论?没有拿工钱压哪边?”
“没有没有。”
“技术科的主力是宗技术,车间的主力是钟师傅,我们感觉技术科险胜。”
“组长,你有什么看法?”
陈子轻说:“车间赢,车间有钟师傅,他看起来就很厉害。”
“那技术科呢?”
“不行。”
陈子轻踏出宿舍的时候小声嘀咕:“宗技术没技术。”
原主的定论是这个。
宗怀棠在文娱场馆玩什么都随随便便最后还赢了,是因为大家看在他厂长哥哥的份上给他面子,他没实力。
陈子轻的看法被传到了乒乓球场,包括他的那声自语。
宗怀棠不易察觉地嗤笑一声,将乒乓球拍扔到石板铺的球桌上面:“把他叫过来。”
众人纷纷打圆场,就连钟明都说了一句,尽管他还没从向宁夸他的震惊里缓过神。
“向师傅头上还有伤呢,他走不了这么远的路,回来都是让小马背的。”
“这都不早了,让他休养吧。”
“是啊是啊,有什么话不如明天说。”
“不行,他摧残了我的精神和我的意志,我今晚明晚甚至接下来一个月都睡不好觉,这会影响我的工作效率,我的失误可能给车间给厂里造成损失,这么严重的问题,他必须跟我道歉。”
宗怀棠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他往球桌边上一坐,长腿屈起来,鞋子踢着砖头砌的桌腿,指了指一人,“你去传话。”
那工人跑了个来回,把从宿舍里听到的话带给宗怀棠:“向师傅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宗怀棠一愣,就这样?好没意思,有种胃口被吊起来了故意不甩他的感觉。
“问他打不打赌,”
宗怀棠拿着球拍一下一下敲打桌沿,“我赢了,他学小狗叫。”
工人又跑了一趟,回来原封不动地转述:“向师傅说他不会小狗叫。”
“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
宗怀棠蓦地捂嘴弯下腰背,太阳穴突突跳,我竟然连这种当都差点上了?
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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