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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纹可太好看了,就是画面太血腥。
“可惜了。
就剩这条‘王者’了。”
良芷喜欢极了,要用手抓。
“别忙。”
他匕首浅浅在指端割了一道,渗出血珠喂给小蛇,紫蛇饮了血,窝着不动。
他复递给良芷匕首,见良芷小脸写满疑惑,他解释:“认主啊,不然每回都要咬你。”
良芷也割手喂血,已经饮过血的小蛇不情不愿吞了一口,良芷舔着指头,再凑上去时,小蛇就识相攀上去,也不闹。
又过了两日,师傅回了,回谷时两人刚吃完晚饭,正倚着槐树聊天。
师傅道袍飘悠行到面前,捋了一把雪白的胡子,忽然指着天悠悠道:“文驰,吾夜观星象,天芒显现。”
良芷抬头越过这枝繁叶茂看夜空,天上没有月亮,更没什么天芒星,反而夜云遮挡,是要下雨的前奏,她暗暗想,这啥都没有啊。
步文驰却似心领神会,手握在剑鞘上,他道,“是。”
这一刻他神情十分认真,一扫往日懒散,越发像个要去行大事的剑客。
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剑客,还是楚国最好的剑客,良芷不止一次听他讲,他身上这剑从不轻易出鞘,出鞘了便要饮人血。
良芷盯着坠在步文驰剑鞘上的流苏穗子,张口欲追问,却听师傅悠悠一句,“可是玩够了?”
师傅目光定定落她身上,她只低下头去,“够了够了。”
上头几声叹息后,师傅语重心长,“你母亲传书给我,说贪玩不可,任性不可,公主该回了,切记,公主贵为王嗣,切不可恃宠而骄。”
良芷不敢抬头,悻悻应了声“好。”
*
翌日,晨光熹微,谷雨后,刺槐这几日花开似蝶,呈簇状,重迭悬垂,昨晚的雨把槐花打落了不少,良芷随手摘了几串洗净蒸了,要取槐露做饼。
饼蒸完了,谷中一派静谧,公主寻不到步文驰也寻不到师傅,只好独自出谷。
临行前,她立在侗文屋前,犹豫再三,小心翼翼敲上去。
才敲了第一下,就有人应声,“阿芙么?是要回宫去了?”
良芷低头看鞋尖,“嗯。
我今儿要走啦,给你留了槐花饼,就热在厨房,你记得吃。”
里屋有些动静,“别,等我一下,这篇策论我快写完了。”
“不必了!”
良芷咬咬唇,“没事,你写,你好生写,我下回再来看你,不然师傅又要说你了。”
那头闷了一下,说:“好吧。”
两边静默,良芷无声叹了口气,重了脚步让他以为自己走了,其实轻悄悄地绕到半开的侧窗边。
斑竹制成的窗棂前,蔺井阳正坐于书案前埋头写字。
他坐姿笔直,提笔间是狼嚎轻轻划过宣纸的轻响,写到用心处薄唇微抿,落句后,他微抬头,露出极为清俊的一张面庞,高挺的鼻,薄唇,深邃的眉眼,每一处都恰如其分。
槐花朵朵落下,良芷的目光留恋在他脸上,她恨不得得了纸笔在手,将这人入了画,好长长久久地封存起来。
微风起,小雨里飘着清香,有雪白的槐花啪嗒落到肩上,接着又一朵碎的掉来,良芷双手去接,这零碎而雪白的花瓣本无声,良芷却总觉得它掉到地上要惊扰到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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