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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惹豢养者生气,又必须在豢养者解决薛苍之前将保安杀掉,小鬼不再有任何迟疑,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紧接着出现在了那三个已经巡查到其他地方的保安身后。
它伸出细长的舌头,眼神直勾勾盯着保安,宛若在看什么味道鲜美的食物,而尖锐的牙齿在灯光下泛起了几缕冷芒。
……
住院部1206病房内。
哑巴小鬼正趴在床边瞧着病床上的豢养者。
不久之前有个护士姐姐过来看了一眼,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情况不错”
,让哑巴小鬼开心了好一阵。
它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豢养者,从自己的锦囊里掏出了一张符纸贴在自己的身上,随后伸出手,将豢养者身上衣服的褶皱抚平,又用力拉了拉被子,生怕豢养者着凉。
做完这一切,它才飘到沙发上准备休息。
同一时刻,正在隔壁小房间内睡觉的容镜倏然睁开了眼睛,少年乌溜溜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睡意,清醒无比。
他悄无声息地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随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蓦地闭上了眼睛。
噗嗤。
奇怪的声音响起,一只浑身干瘪瘦长的恶鬼从门板上探出半截身体,又慢吞吞地将剩余的身体拔了出来。
恶鬼伸长脖子,视线在黑暗之中准确无误地聚焦在了床上的那道身影上。
它用力地嗅了一口,一种从未闻到过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美妙得令它晕头转向。
这就跟饿了很久肚子的野兽突然闻到鲜甜的肉香一样,从骨子里钻出来的欲望完全地支配了身体,等恶鬼回过神来时,它已经冲到了床边,毫无迟疑地低头一口咬下。
容镜原本是想再忍忍的。
但是他忍不了了。
这只恶鬼跟病床上那位养着的哑巴小鬼可不一样,哑巴小鬼浑身干干净净,明显是受到精细照顾的,但面前的这只从一踏入小房间就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一看就是平日里生肉腐肉吃多了。
尤其是当对方凑近病床,那股恶心的味道简直要将容镜给熏得恶心吐了。
实在忍不了的容镜二话不说一把掀开被子,细白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箍住了恶鬼的脖子。
恶鬼显然没想到这一茬,被惊得都没回过神来,一双猩红的眼睛错愕地盯着容镜。
几秒后,它开始疯狂地挣扎,手臂和腿晃动间,那股恶臭味道更加明显。
容镜:“……”
他痛苦地捏住鼻子,想一把就这么将恶鬼的脖子给捏断的时刻,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咔哒的推门声,紧接着哑巴小鬼“啊啊啊”
的尖叫刺耳响起。
哑巴小鬼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的这道人影,对方浑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之下,衣服自带的宽敞兜帽遮住了他的五官长相,但他一出现,哑巴小鬼浑身便像是坠入冰窖一样,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气。
是他!
就是这个人将他的豢养者打成重伤的!
哑巴小鬼下意识地想去找容镜求救,可小房间的门就在男人的身侧,它根本无法靠近,只能通过嘶哑的尖叫来提醒容镜。
男人见到哑巴小鬼过激的反应,也没在意,只是一步一步地靠近,最后停在了病床边上,垂眸看向这位流云观的最后一个活口。
他偏头看向床头显示青年生命体征平稳的器械,颇为感慨:“没想到还真让人给救回来了,但很可惜——”
男人慢条斯理地道:“我韩裕想杀的人,从来没失手过。”
小鬼像是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疯了一般窜上去试图用牙齿啃咬韩裕的手臂,但身影刚刚一靠近,就被韩裕抬手一挥,剧烈的疼痛从脖颈处传来,哑巴小鬼整个身体在半空中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韩裕实在是没将这哑巴小鬼放在眼里。
这小鬼太干净了,没有怨气、没有恶意,在他眼里就跟一个摆着看的花瓶一样,他也搞不明白堂堂流云观未来的观主为何会留这么一个废物在身边。
不过,这些疑惑并不重要。
他伸出手,手指逐渐伸向青年的脖子,但就在指腹触碰到青年脖颈的皮肤时,原本躺在病床上毫无动静的人眼皮轻轻颤抖。
要醒了?
韩裕挑起眉,突然来了几分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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