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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韩临风连忙弯腰将她一把抱起,大步流星地朝着床榻边走去。
落云此时心绪经过地火两重天,躺在久违的宽大怀抱里,憋闷许久的不安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你……还好意思问,这么久都收不到你的信儿……我还以为,还以为……”
话说到这,落云便开始放心地大哭了起来。
在韩临风的印象里,落云哭得次数不多。
除非是有大喜大悲的事情,不然骨子里倔强的她是绝对不会掉眼泪的!
可是现在她哭得仿佛宣泄一般,肆无忌惮,倒像是做噩梦惊醒的孩子,哽咽得止都止不住。
韩临风有些慌了神,面对彦县的滔滔洪水都没有现在这般无措。
“是我不好,不过我早先不知你来了京城,都是往梁州送家书……你看我现在不是无事,别哭了,好不好?”
可是落云才不管他的解释,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哭得止不住,其实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想任性地哭一哭。
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战神算是栽了跟头,一顿软语哄弄,见说什么都不管用,最后干脆用薄唇封住了樱桃小口,将她的哽咽哭号尽数封上。
那些正往屋内端送菜品的宫人见状,纷纷低头识趣退下。
待只剩下他俩人的时候,韩临风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的香唇,用拇指揩拭她的眼泪道:“不过月余不见,你怎么变成了哭包?却让我看看还哪里水多?”
落云被他说得破涕而笑,也觉得自己方才的有反应有些大,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
“谁知道香草和寄秋那两个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我叫人也没有过来的,自然是心慌。”
正说话呢,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叫。
韩临风捏了捏她的鼻尖道:“我一早就回来了,还挨着你睡了一会呢。
后来看时候不早了,便出去吩咐人端些你爱吃的来,香草和寄秋也去准备你换洗的衣服去了,我寻思自己在这,也不必留些脸生的人来伺候你,便也没留别的宫人。
说着,他弯腰将她的鞋子摆好,帮她穿上,再拉着她的手来桌边吃饭。
其实韩临风很享受给自家小娘子穿衣提鞋的事情,这就跟小孩子爱玩娃娃是一个道理,手边有个精精致致的娘子,谁不手痒想要打扮打扮?
可惜落云以前眼疾未痊愈的时候,自尊心奇强,若是事事照拂周道,她心里多半是会懊丧的。
于是韩临风这点隐秘的爱好也无用武之地。
而现在落云双目恢复,此时身边也无其他婢女,他再事必躬亲,也不必心存顾及了。
落云看他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做起这类伺候人的活计来,竟然这般顺手,一时心里荡漾起了甜意,再看看周围的宫殿,半开玩笑道:”
幸好你只是个世子,若是宫里的陛下这般伺候女人,被人看见了,非得将我吊在城门上,被骂成祸国的妲己。”
这本是夫妻挨在一起耳语的闲话,可是韩临风替她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复又平和说道:“难道做皇帝的都不会疼自己的女人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落云也觉得自己在宫中拿皇帝开玩笑,就算是她跟夫君间的耳语,也是太过轻狂了。
她赶紧吃了两口饭,然后问道:“怎么将我接入宫里来了?难道是市面还不太平,你不放心我回世子府住?陛下现在的情况如何?那王皇后和六皇子又当如何处置?”
其实落云想问的事情还有更多,只是先紧着要紧的问。
韩临风继续慢慢夹菜,还不紧不慢地说:“我让御膳房特意炖了你爱吃的鱼,你多吃点……”
在了解韩临风的人看来,韩临风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有些琢磨不透。
不过落云与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还是能从细微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的。
就比如现在,这般顾左右而言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儿跟自己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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