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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台陪着殷晚到了午后,太后那边叫殷晚过去,束台便回樊渊了。
从太后那里出来已经是傍晚了,殷晚回宫,走进宫门的那一霎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寂静,他身形顿了顿,径直走到内室,吩咐韩三宝守在外间,不许人进来。
寝殿南窗下,站着一个白衣人,他正伸手抚摸磁瓦里沁着水的几朵瑞香花。
只微微一下,有些蔫的瑞香花就又重回了宛在枝头的鲜艳。
“他很喜欢你。”
天道口中的他是束台,即便他没有提名字,殷晚也知道。
在他们的交谈中,这个他永远是束台。
“但我不喜欢他。”
殷晚袖着手,站在内室的珠帘旁边,丹凤眼里如斯冷漠,“我只是个凡人,不想成为你们斗法的棋子。
等完成了大人的交代,还希望大人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天道转过身,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看着殷晚,“你不喜欢他?”
殷晚面色坦然,“我不喜欢他。”
天道长久的注视着殷晚,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声飘散在室内,是殷晚拿捏不准的情绪。
殷晚抿了抿嘴,“大人说要我在束台身上取一样东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道像是不打算再和殷晚多话,只留了一句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夜里闷得人难受,殷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殿外有知了的叫声,这东西总也捉不完,还有远远的青蛙的声音,殷晚疑心是千秋池传来的。
韩三宝听见动静,轻悄悄的走进内室,“殿下?”
殷晚坐在床榻上,也不点灯,窗外的月光给他蒙上了一层细纱,却掩不住他眼中的阴翳。
韩三宝知道殷晚心情不好,便只立在他身侧,一句话不敢说。
过了一会儿,殷晚从床上下来,“我去千秋池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是。”
殷晚随意披了件外衫,拿上束台给的折扇,提了一盏宫灯,一个人出门了。
走到千秋池边,层层叠叠的荷叶静谧无声,殷晚沿着池子走,走到一边的一个小亭子里。
他把灯放下,自己坐在栏边,慢慢的摇着扇子。
扇子扇起的风清凉,消了殷晚浑身的暑意,却消不下殷晚心里的思绪。
远处忽然传来细碎的乐声,飘飘渺渺的,听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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