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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
侯爵说“不过,这是不是一个可以被警察或其他什么人收买来我家当密探的人呢?如若反对,这是唯一的理由。”
在神甫做出有利的担保之后,侯爵取出一张一千法郎的钞票:
“把这个寄给于连-索莱尔做盘缠,让他上我这儿来。”
“一看就知道您住在巴黎。”
彼拉神甫说“您不知道专横暴虐是如何压在我们这些可怜的外省人身上的,尤其是那些不以耶稣会士为友的教士们。
他们不会让于连-索莱尔走的,他们会找出种种巧妙的借口,他们会跟我说他病了,邮局也会把信弄丢,等等,等等。”
“我这几天让部长给主教写一封信,”
侯爵说。
“我忘了一件应该注意的事,”
神甫说“这年轻人尽管出身卑微,心气却高远,如果伤了他的自尊,他就不会有任何用处;您会使他变得愚蠢。”
“我喜欢这样,”
侯爵说“我让他做我儿子的朋友,这够了吗?”
不久,于连收到一封笔迹陌生的信,盖有夏隆的邮戳,内中有一张到贝藏松一商人处的取款凭证,还有一份立即前往巴黎的通知,信上署的是假名,但是于连打开时不禁打了-个寒战:一片树叶落在脚下,这是他和彼拉神甫商定的暗号。
不到一个钟头,于连被叫到主教府,受到慈父般亲切的接待。
主教大人一边背诵贺拉斯,一边恭维他,说在巴黎等待他的是远大的前程。
而这些恭维话说得很巧妙,于连要感谢,就得作出解释。
于连什么也说不出来,首先是因为他一无所知,主教大人却对他非常尊重。
主教府的一个小教士写信给市长,市长急忙亲自送去一张签好的通行证,旅行者的姓名空着待填。
当晚午夜之前,于连已到了富凯家,富凯是个明智的人,对等待着他的朋友的前途,与其说感到高兴,更多地是感到惊奇。
“对你来说,”
这个自由派选举人说“到头来可能得到一个政府的职位,那将迫使你做出一些会在报纸上受到抨击的行为。
我将通过你的耻辱得到你的消息。
记住,即便从金钱上说,在自己作主的正当的木材生意中赚一百路易,也比从一个政府那里接受一千法郎强,哪怕是所罗门王的政府。”
这些话只被于连看作是一个乡绅的思想狭隘。
他终于要在大事件的舞台上亮相了。
在他的想象中,巴黎到处是玩弄阴谋、极其虚伪却像贝藏松的主教和阿格德的主教一样彬彬有礼的才智之士。
去巴黎的幸福驱散了他眼前的一切。
他让他朋友觉得是彼拉神甫的信剥夺了他的自由意志。
第二天将近中午,他到了维里埃,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他打算见见德-莱纳夫人。
他首先到了他的第一位保护人善良的谢朗神甫家里。
他受到的接待是严厉的。
“您认为您受过我的恩惠吗?”
谢朗先生说,没有理他的问候“您跟我一道吃饭,这期间有人去为您另租一匹马,您离开维里埃,什么人也不要见。”
“听见就是服从,”
于连回答,作出一副神学院学生的样子;然后他们就只谈神学和优秀的拉丁作品。
他骑上马,走了一法里路,看见一片树林,四周没有人,就钻了进去。
日落时分,他把马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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