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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车顶开年岁已高的双开门,吱呀一声。
春月对着火化炉旁边佝偻着背的老人打了声招呼:“金先生,好久不见啦。”
年过七旬的老人穿素白麻衣麻裤,连脚上那双老布鞋都讲究得很,一头银发在熊熊火光中显得愈发妖邪。
双眼微眯看清来人,金先生鼻哼一声:“倒是让我好等,不知道老人家要早睡早起的吗?”
“抱歉抱歉,都怪这人,磨磨蹭蹭的一直不下楼,非要再和他的情人再来一炮。”
春月把担架车推到火化炉旁,难得收起一贯轻佻的态度,朝老人认真鞠了个躬。
但认真不过叁秒,她很快又嬉皮笑脸起来,从身后裤袋摸了根金灿灿的金条,双手捧着递给老人:“金先生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小辈过不去。
按照您的老规矩买的,五百克,不多不少哟。”
“哼!”
金先生斜眼睨她,但还是抓过那根金条,随便掂了两下就丢到一旁,瞪大眼道:“下不为例,再迟到一次就别再来找我烧尸了。”
“行行行,我知啦!”
金先生这才看向担架车上平躺着任人鱼肉的男人,像在菜市场买猪肉一样,轻松拎起男人软绵绵的手臂,掂了掂,接着丢开,完全不顾男人因为惊恐,震颤的眼珠子里早已充满一根根血丝。
金先生问春月:“这用的可是老婆子的药?”
春月乖巧点头:“对呀。”
金先生又鼻哼一声,没再说话,皱巴巴的手指指了指火化炉前的送尸车:“放上去吧。”
老头儿近几年瘦了不少,但力气还在,两人一抬一放,就把男人从担架车上移到了火化炉前。
殡仪馆虽破旧,但火化炉却是最新款,炉壁上有一面智能液晶显示屏,金先生按了几个键,送尸车就自动启动了,驮着叶城,往火炉里缓慢地送。
春月背着手站在炉旁,看见叶城眼角闪烁的晶莹,挑眉道:“哎呀,他哭了,上一次有一个目标也是这样,我跟亚婆讲过一次这个问题了。”
金先生“唔”
了声,安静地看着送尸车被赤炎烈火吞下。
很快有油脂烧焦的味道渗了出来,里面的男人这时似乎能出声了,只不过细弱的呜咽声很快的,被落下的炉门挡得严实,只剩火炉里轰隆吞噬着灵魂的声音。
这时,老头儿才嘟囔问道:“那个老婆子,最近她身体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骂人还是不带喘的。”
“那两只小畜生呢?平安和吉祥。”
春月抬眼看看老人,才说:“平安吉祥前几年过身了,现在陪在亚婆身边的是它俩的小孩,富贵和荣华。”
“……哦。”
金先生别过头,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把躺在桌上的金条拿起,丢回给春月。
春月接住,听着金先生说,“下次你去她那,把金条给她,就说是……给俩小畜生买狗粮的。”
“好呀。”
春月没拒绝,笑着把金条收回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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