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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卖给自己的舅舅,就算把利润压得再低,佣金也不少,何况这是他自己的意愿,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事后就算要反悔,也不会持刀行凶,所以这外甥根本不存在作案动机。
第二,通过现场问话发现舅舅对他很信任,自家钥匙也交给他一把,拿了钥匙再去作案,这不是掩耳盗铃吗?摆明了让自己成为最重要的嫌犯,他应该没这么傻吧?第三,杀了亲人之后,有几个人愿意重回现场?外甥第一时间报了警,看得出他自己也很震惊,留在现场等待警方赶到,这也不合情理。
所以我认为,凶手的确是熟人,但不是这家的熟人,应该是女孩的熟人才对。”
一番话掷地有声,没想到正因为这番话,也给他自己惹下了麻烦。
既然麦涛说得有理,人们也就不免会问:“那么你说说,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一下可把麦涛给问住了,因为他不知道。
麦涛只是认为,凶手和女孩关系非同一般,但凶手的身份他猜不透。
因为任何人都可能与这十几岁的女孩产生联系——同学、朋友、社会人士,甚至是学校老师。
乍看之下,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
这个年纪的孩子,半大不小的,都觉得自己很成熟,愿意与社会接触。
她可以接触到的人太多了,实在不好确定。
麦涛犹豫了一下,只回答说:“凶手是男性,十八到四十岁之间。”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还有些人在偷笑。
对!
十八到四十岁,这范围可真够大的。
男性,是的,我们也知道凶手肯定是男的,女人干不出这种事。
麦涛涨了个大红脸,他本来肤色就白,这一下弄得像蒸熟了的蟹盖。
“我想有些线索要向被害人父母核实之后,才好下结论吧。”
他还有心解释,不过已没人太关注他说什么。
刘队借坡下驴,组织众人讨论其他环节。
众人七嘴八舌,也道出一些细节:户主除这个女儿之外,还有一个儿子,年约十岁,这个假期,父母就是带他外出旅行了;这一家人是三月份搬过来的,之前大兴土木进行装修,胡同里闹得沸沸扬扬;传闻男主人是山西煤老板,但后来证实这不过是邻居们以讹传讹,并非如此;这家人与邻里关系生疏,家务事似乎也矛盾重重,上周小院里乱哄哄的,又哭又吵,邻居也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末了,刘队清清嗓子,终结了众说纷纭的场面。
他下了命令:下午得知噩耗的男女主人会来警察局,他将亲自接待;其他人去把所有与这个家庭有接触的人给找出来,谁进去过他们家——亲戚、朋友,连送报纸的都不要放过,挨个儿去排查确认;当然,审讯室里的外甥也不能轻易地放跑了,派专人认真询问,看能不能挖出些线索来。
人马一一调动完毕,只有麦涛未作安排,他可以自由选择跟着哪一组行动。
实际上,欢迎他的组也不太多。
他选择去女孩的学校,也没人拦着他。
眼下还是7月22日,学校刚开始放假不久,传达室里只有看门老大爷和几位值班老师。
一听说这个情况,值班老师马上带他查证了记录,把女孩班主任的联系方式找了出来。
作为学校里少见的男教师,这位中年的班主任全身上下一团正气,倒也让人放心。
麦涛带来的噩耗终究叫人痛心,班主任沉默了好一阵子,连连摇头。
麦涛本没指望能从他身上了解到什么,却不料他说:“没想到这丫头就这么走了,唉,也真是受委屈了。”
受委屈?这字眼吸引了麦涛的注意。
“老师。”
他诚恳地叫了一声“您要是知道什么,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也好让这丫头死后可以瞑目。”
“是啊,你不问,我也打算说的。
是这样的,不论你了解的情况如何,反正我听说,她爸妈对她可不太好。”
“哦?愿闻其详。”
“嗯,这事本来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近期还安排了家访,八成也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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