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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川坐回原处,周听澜偷偷掀开被子朝他看去,月光依旧,人亦然。
脚步声突兀地从房间外传来,房内的两人顿时朝房门处望去。
周听澜身形半掩,假装已然熟睡,谢泽川藏于床榻内侧阴影中,手按住腰间的刀柄,蓄势待发。
然而,脚步声却越过两人所在房间,继续朝前走去。
周听澜起身疑惑的与谢泽川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门外的人搁着儿玩三过门而不入吗?
大禹不入是为了治水,你不入门又是为啥?
不是说北狄看到刀定要来杀锻刀师吗,她姿势都给他们摆好,结果他们在她门口钓鱼呢。
片刻之后,脚步声由远即近,周听澜钻回被子里,恢复假寐。
脚步声却再度越过房间,去了临近的房间。
周听澜彻底躺不住,她低声问道:“你们的推测该不会有误吧?”
“不会,呼延烈既野心勃勃欲踏平北疆城,上回战事的失利定会让他急于派人查探刀的所出之处。”
“若是不来找我呢?”
周听澜狐疑问道。
她见谢泽川眉目飞扬,颇为自信:“我驻守北疆多年,同呼延烈交锋数次,知晓其秉性不是做得住之人,我深信他定然会如此做。”
“周听澜怔愣地望着男人,窗外的月光依旧投射进来,然而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
房门猛地被人从外推开,月光撒在女人恬静熟睡的面庞上,周听澜觉察到有人靠近,假装睡梦中翻身,朝床榻里侧而去。
来人还欲伸手去抓周听澜,谢泽川见此,握在刀上的手握得更紧。
他终是忍无可忍,自床榻内侧阴影处跃出,拔刀辉向房中那人。
来人此时亦察觉此处藏有埋伏,他心中暗骂一声,也抽出腰间所配之道,与谢泽川打斗起来。
兵戎相见,刀身挥动带出的刀风吹起周听澜额前的碎发。
见情况不妙,来人思及自己今夜的任务,抽身放弃与谢泽川打斗,转身朝床榻上坐着的周听澜砍去。
谢泽川欲要上前替其挡住这一刀却脚步稍慢,刀身已然近至周听澜面前。
眼瞧着如此年轻貌美的锻刀师即将成为自己的刀下亡魂,快了,就快到了,二王子交代他的任务就要完成了!
就在来人内心燃起疯狂杀意时,胸口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猝然回神。
他迷茫地望着面前的周听澜,视线下移,一把刀正刺在他的胸门口,喉间传来腥甜之意。
原来他还是失败了吗,二王子,属下惭愧,无法回去再见您最后一面。
周听澜手中握着一把长刀,这把刀是她提前备在枕头下的。
见她脸上没有露出惊恐与慌张,谢泽川不禁怔愣住,他上前将人擒住。
“周姑娘,你敢直接杀人?”
据谢泽川知晓,即使刚踏入兵营里的将士在杀过北狄人后也做不到像周听澜如今的镇定,何况她昔日里还是上京城贵女。
难道是他太久没回上京城,现下上京城的贵女竟都有如此胆魄吗?
周听澜听到谢泽川的问道,想了想,良久她才答道:“大抵是我在大润发专业杀鱼三十年,心已冷得像个杀手。”
谢泽川:“……”
大润发是什么神奇地方,竟然能专业杀鱼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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