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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的记忆中,有价值的只有这些。
到死他也没能看清楚,那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样子。
其实那老头到底长什么模样没有人关心,秦以川他们想知道的是,那个老头,是不是草木村中的人。
如果是,那就说明这个村子的人作为异控局发展的线人并不可靠。
甚至再阴谋论一些,异控局内部也有一定的可能与其勾结,图谋不轨;如果这个老头和草木村无关,就说明这山里并不只有草木村一个村子里的人是修炼有成的树妖,这些树妖来历不明,且大概率是敌非友。
反正不管哪个可能,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殷红羽有气无力:“秦老板,恭喜你又到决策的时间了,那些人,甚至包括乔臻,很可能都已经死了,咱们还管不管?”
秦以川托着下巴叹息:“咱们干的不就是死人的买卖?更何况如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回头到了异控局,咱们又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荀言:“最先遇到袭击的,是在十一点钟方向,但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一直留心周围的动态,丝毫没有发现有妖物的痕迹和气息。”
秦以川:“找不到凶手的气息,就追踪受害者的气息。
尸体处理起来方便,要毫无痕迹地处理掉魂魄却不那么容易。
你的昆吾刀不是最喜欢干这件事?也是该它发挥点特殊作用了。”
荀言拔出昆吾刀,漆黑的刀刃在霞光中折射出冷冰冰的光彩,秦以川几乎能透过刀身,感受到有神志的刀灵在暗戳戳地骂他。
骂归骂,该干的活儿还是要干。
昆吾刀闪过几道细碎的光芒,刀与刀主本就心意相通,荀言不多时就感应到一条歪七扭八的路线,沿着峡谷往右侧的石壁中延伸。
生命力再强大的植物也不可能真的扎根在石头中,所以这条路线,大概率通往峡谷之上的山巅。
秦以川盯着陡峭得像斧子劈得一样的石壁,面色阴晴不定。
倒不是因为他想到了什么更糟糕的事情,而是他真的没有体力再爬山了。
邬子平眼尖,看出了几分端倪:“秦哥,您这是被累着了?”
秦以川没好气地瞪他:“怎么着?下次要不给你试试?那不是路边摊上射箭扎娃娃,那是射日弓,别说你现在只剩下一截龙骨,就算是全身的骨架子都在,你都不一定能射出三支箭来。”
邬子平:“我是肯定不行,但是你……”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咋说呢,你的魂魄是全的,身体的力量也不弱,你和我们这种只剩下点残魂的人不一样,本不应该这么弱才是。”
这话不知道哪句捅到了秦以川的心窝子,他冷着脸扭过头,再也没搭理邬子平。
比起有点唯唯诺诺的小倒霉蛋邬子平,这个烛龙风吾可真是烦人得没边儿。
就这鬼样子还敢称是女娲的前辈,但凡他要是去女娲祠蹦跶蹦跶,人家大地始祖都得从祠堂里跳出来欺师灭祖。
荀言将昆吾刀收起来,对秦以川伸出手:“我背你。”
秦以川:“不急于一时,你看周围。”
自从晨曦一至,这地方虽然与外界比仍旧是昼夜颠倒,但时间流逝的速度逐渐恢复了正常,而周围的植被却像是对阳光十分忌惮,仍旧绿意盎然,但生计减弱了一大半。
等日头再上来一点之后,这片草地就再次变成了荒凉的戈壁。
殷红羽都看傻了。
连她都才反应过来,这个地方,最初的模样分明是一个草长得比鸡毛都稀疏的戈壁滩,可是当他们从青铜古树所在的祭坛中出来之后,竟然都没有意识到,周围的草木一夜之间变得密集且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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